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 书名:老婆养成记 系列:单行本 作者:孙爱 出版日期:2013年01月10日 文案: 男人欲擒故纵,女人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他的追求; 女人没心没肺,男人忍得了一时,忍不了她不爱他。 司寇玉,挺拔高大,风流不羁,商场上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 心思细腻,城府深沉的他,一向花心多情,哄女人的手段高竿, 看上眼的女人,非得想尽一切方法追到手不可, 要多宠有多宠,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可一旦腻了, 哪怕女人又哭又闹,冷酷的他甩人的速度,连眼都不眨一下。 偏偏,向来情场得意,不曾失手的他,遇上韩水这女人却栽了, 为了追上这女人,一向自由惯了的他,竟然把自己卖了当她老公。 没办法,谁教这女人虽然该死的保守古板,生涩稚嫩, 外表却艳丽可人,一副等待男人调教的模样, 还很不幸的被他碰上了,这教他怎能不心痒难耐, 挖空了心思,就想让他娇美却又难啃的老婆对他死心塌地。 只是,这不识好歹的女人,不仅感情迟钝, 还白目的无视他的掏心掏肺。她说她不爱他? 没关系,她只要记住,这辈子,她是他的老婆, 上床只能跟他睡,下床依旧是他的女人就好! 楔子 只有六岁的韩水已经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完全继承了其母的美貌与艳丽,一双桃花眼、高挺的秀鼻、骄傲的红唇、白里透红的肤质,任谁看到她,都会忍不住喜欢她。 可让韩水不懂的是,她的母亲总是看着她发呆,然后用那双苍白到极致的玉手轻轻抚摸她乌黑的秀发,似有若无地叹息,“小水长得太像我了,如果长得像爸爸多一点就好了。” 韩水依偎在母亲怀里,不做声,她总是不敢对这个美艳却苍白的母亲说太多话,更怕因为自己的反驳而让她难受,但心里却对母亲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在韩水心里,爸爸虽然长得也算是好看的那种,却怎么也比不上自己母亲的高贵美艳,她很庆幸自己长得像母亲。 也许因为这点,爸爸并不怎么亲近她,他每天西装革履,应酬很多,在家很少能看到他的影子,即使看到了,她或怯怯或高声地叫他“爸爸”,得到的却并不是想像中温暖的怀抱,而是神色复杂的注视,抑或只是疲倦匆匆地一瞥,好像他们之间并不是父女,而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久而久之,韩水也不怎么主动去喊他了,小小的女孩子既骄傲又敏感,她直觉认为妈妈的抑郁和爸爸的冷漠有着很大的关系,只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那漂亮的小脑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直到韩水十岁的时候,母亲因为长期抑郁生病去世,华丽的韩宅一片缟素,所有的仆人都身着黑衣、戴白花,脸上神色哀恸,韩水也一样,她夜夜惊醒,宠爱她的妈妈去了天堂,冷漠的爸爸不见踪影,她觉得天都像是要塌下来一样。 而这个时候,韩水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爸爸终年阴沉的脸色,却渐渐红润了起来。 甘倩珊就是从那个时候,从了她韩水的父姓,以甘家大小姐的身份住进了韩家大宅,而韩水从大小姐的位置退下,变成了二小姐,只是依旧从母姓。 那个时候的韩水瞬间懂得了,为什么自己的妈妈年纪轻轻就长期抑郁,而爸爸如此冷漠,只是因为他很早就在外面养了女人,那个女人生出的孩子竟然比韩水还大了一岁,而她那个一向冷漠的爸爸,竟在妈妈去世之后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不顾韩家的颜面、不顾社会的舆论,快速地接了她们母女住进韩家大宅,并办了聚会,高调地宣布甘倩珊的大小姐身份。 如此迫不及待,何其讽刺,何其可笑。 那一刻韩水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妈妈总是感叹自己长得不像爸爸,是啊,为什么她就是长得不像爸爸呢?如果长得像他,也许以后的日子,她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韩水望着华丽大厅里的爸爸和甘倩珊的影子,眼睛突然有些酸涩,甘倩珊长得很像爸爸呢,斯文俊秀,笑得也很好看,平易近人的样子,举止文雅大方,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黑色的洋装,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妈妈终年苍白的脸色,和那一双瘦长却温暖的双手,酸涩之后,突然嘲讽一笑,她在韩家老人的追随下,缓步踏进那个没有为她准备位置的大厅。 顿时,所有的聚光灯都转向他们,韩水走在最前面,只有十岁的她身材高挑,却还是太瘦弱,长长的黑发、苍白的脸蛋、紧抿的嘴唇、昂首挺胸的姿势,既骄傲又显得落寞。 “爸爸。”她忽视一旁尴尬的甘倩珊,眼睛定定地看着这个神色里透出不耐的男人。 甘之鱼勉强地笑笑,“韩水,不在家里待着,来这里做什么?”眉毛却微皱着看向韩水后面的一群人,都是韩家的老臣及律师团,那些人大半生追随着韩家老爷子、韩家大小姐,现在又追随着韩家唯一的继承人,韩水。 “爸爸,他们是来宣读遗嘱的。”韩水抿抿唇,期待地望着爸爸,此刻她依旧希望自己的爸爸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子。 甘之鱼脸色大变,而甘倩珊的眼里的愤恨也一闪而逝。 韩水的心里既痛快又感伤。 这些人祸害了她的妈妈,却想要得到韩家所有的财产,还明目张胆地入住韩家大宅。 他们给她的十分耻辱和痛,她定要还他们八分尝。 只是爸爸的表现却让她失望了,受伤和被遗弃让她的心绞痛,她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律师团庄严地宣读了遗嘱,宣布韩家由甘之鱼与众律师团打理一切日常事务,全部财产由韩水继承,待她成年后便收回权利。 全场忽然,也就是说,甘之鱼只是在韩水手下打工的。 “好,好,好,我养的好女儿。”甘之鱼脸色大变,他年轻的时候贪图韩家的财产才入赘到了韩家,自己真正心爱的女人和女儿却成了小三,如今韩家那病弱的妻子已然去世,本以为苦尽甘来,却让自己另一个亲生女儿断了一切前路。 韩水的心被刺了一般,但伤痛和背叛让这个女孩过早地成熟了起来,她的脸上依然带着三分微笑,七分傲然,“爸爸,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是你的好女儿的。” 那神情落在甘之鱼的眼里,却像极了他已然去世的妻子,他胸口闷痛起来,说不出话,手指颤颤地指着韩水晕倒在地,甘倩珊惊慌地扶着他,眼里透出的恶毒与怒火似乎要将韩水焚烧一般,“你太狠毒了,竟然这样对爸爸,你会下地狱的,韩水!” 韩水抖抖衣裙,忍住上前扶甘之鱼的举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如果真的有地狱,我一定会拉着你们一起去的,放心好了。” 聚光灯不停地闪烁着,从此,韩水的高傲姿态及狠毒心肠名扬全城。 而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第一章 伦敦飞往?城的飞机上,韩水抱着一堆文件夹,疲惫地将自己陷入厚实的座位里,心里想的却是,这次甘之鱼难得主动叫她回家,不知又是为了什么事? 父女的血缘关系,在金钱和地位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韩水毫不犹豫地相信,如果她不是韩家指定的唯一继承人,也许,甘之鱼早就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想得久了一些,飞机平稳地飞行,让连续通宵两夜的韩水很快陷入梦境。 那些熟悉的梦魇缠了上来,满满的都是韩家那年缟素的场景,她的妈妈苍白的双手抚上她的秀发,低低地叹息,爸爸冷漠的目光,以及甘倩珊母女眼底的嫉恨及恶意,密密麻麻如同柔韧的水草般缠着她,让她透不过气、挣?不开、解脱不了,更醒不过来。 “妈妈……”她觉得有湿润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了出来,有什么东西轻柔地划过自己的脸蛋,如同妈妈双手细致的触感,不由得让她的心里渐渐沉静下来。 这一觉,前半段睡得很累,后面却很安稳。 韩水慢慢睁开眼,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却感觉到身边有人注视着她。 微微偏头,只见原本坐在她旁边位置的女士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丝毫不回避打量她的眼神,见她转过头,反而显得兴致昂然,眼神透着赤裸裸的欣赏及一丝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韩水见惯了各种垂涎及爱慕的目光,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皱了皱眉就转回了头,似乎多看一眼这个男人,都会让她刚睡醒的好心情败坏。 “小姐,可否告知芳名?”男人对她有些傲慢无礼的反应非但没感到生气,反而更加兴致勃勃。 “否。”过了许久,韩水才似非常忍耐地回答,她低着头翻看着各种文件,离家三载,但她却从未放弃过参与韩家的各种高层决策,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都要隐忍,只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快快强大起来。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做给那个爸爸看,还是让天堂的妈妈安心,仰或只是为自己着想?她已然分不清,她只知道,如果离开了这些,她会疯掉的,生活将没有任何的意义。 韩氏给了她生命,她就要将韩氏延续下去,而不能让别人将它改名换姓,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爸爸。 身旁的男人遭拒后并没放弃,他低低笑着,声音竟然是难得的磁性及好听,“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真的很美呢?” 韩水翻文件的手一顿,转过头,正视着这个无礼到狂妄的男人,努力抑制突然升起的怒意,“先生,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不怎么讨人喜欢?” 若问韩水最讨厌什么,韩水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一是甘倩珊,二是别人老针对她的美貌说三道四。 甘倩珊虽然没有韩水的美貌,但胜在秀气文雅,不管如何蛇?心肠,别人总是只看到表面;而她韩水,纵然再怎么样努力,却总是被冠上“花瓶”,更甚者是“蛇?美人”的外号。 她如此努力,却在外貌上总是要输甘倩珊一筹,这教她如何喜欢听到这些奉承? 在这方面,她一直庆幸自己长得像妈妈,又很遗憾,自己的外貌太过出色,总是不太好的。 男人哈哈大笑,似乎被韩水讽刺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韩水白了他一眼,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确很有炫耀嚣张的资本。 他的身材标准,即使坐着,依然能看出他的双腿笔直修长,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很健康活力的样子,两道浓眉、炯炯有神的双眼、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头发微微有些自然卷,很显然经过名师之手,看上去很休闲时尚。 就外貌而言,这个男人的长相只能算得上中规中矩的端正,然而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种不羁的风采,看上去很闲适,却又散发着让人不得不注意的尊贵气息,等韩水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看他看得太久。 男人望着她呆愣沉思的可爱模样,嘴角微微上牵,露出雪白的牙齿,“其实我长得也不错是吗?”口吻有些轻佻。 韩水如梦初醒,嘴皮动了动,终解决定不回应他的话,她转过头去端正地坐着,开始认真地阅读起各种文件,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那样的容易亲近,他给人的感觉有点像隐忍的猎豹,她不是惹不起,但是她并不想惹。 男人见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觉无趣,总算安静了一会。 韩水莫名地松了口气,这些年来她谨言慎行,就算在国外,也依旧不敢乱交朋友或是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一切都是按照韩氏继承人的标准去做的,就怕会闹出点什么绯闻,让自己那个胳膊往外拐的爸爸和虎视眈眈的甘倩珊母女抓到什么把柄。 韩水放心得太早,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见她不理自己,就开始不甘寂寞地调戏起美丽的空姐,一会要杯咖啡,一会要杯果汁,和空姐谈谈笑笑,那空姐见他长得帅气,人又西装革履的,也半是羞涩半是妩媚地接受他的调情,他们聊得不亦乐乎,却害惨了韩水,她按按眉心,干脆合上文件夹,打算远离这些发春的人。 “借过一下。”她耐着性子和这个男人说话。 男人并没看她,自动将双腿收往里面一点,让出一条小道让韩水过去。 韩水小心地走过去,却不料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到,身体失去了平衡,就往后面倒去。 “啊!”韩水尖叫,敏感地感觉到臀部上有一双手在支撑着自己,韩水怎么也不会将这个举动理解为好意,因为这双手的调戏意味太明显了,放在自己臀部上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它恶意地按了按她娇嫩的臀肉。 不管韩水总是如何装成老成干练的样子,但她始终只是一个刚成年还不久的女孩子,一遇到这种情况免不了惊慌失措,她扭动着身躯,想甩掉后面那双可恶的手,寻求身体的平衡,哪料到后面的那双手很及时地收了回去,致使她整个人都倒进身后男人的怀抱里,而腰上,那双男人的手又稳稳地交缠了上来。 韩水又羞又怒地想站起身子来,却不料腰上的一双手反而缠得紧紧的。 “有弹性,我喜欢。”男人似乎满足地叹了口气。 韩水闻言差点晕了过去,从小到大,她何曾遭受过如此明目张胆的调戏?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看吧,我救了你两次了,怎么报答我呢?”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富有磁性的声音,隐隐透着愉悦的笑声,那温热的气息撩拨得韩水连耳根都发红,而那个美丽的空姐早就看呆了,等别的乘客唤她的时候,她才不甘地瞪了眼韩水,愤愤走了。 “放开。”韩水咬牙切齿,使劲地想掰开男人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美人儿,你敢说你不是故意在引起我的注意?”这男人的狂妄教韩水气得咬牙切齿。 “先生,你还可以再自以为是一点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引起你的注意?都是因为你们太吵,我才想出去安静一下的。”如果不是还坐在这个男人的怀里,韩水不肯定自己会不会甩给他一个大巴掌。 男人低笑,他的头靠她很近,就在她的颈边,似乎在轻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漂亮又这么有脾气的小辣椒了,女人,你引起了我的兴趣。” 果然是个情场上猎艳的高手,只不过这男人竟敢碰她韩水,那可真的是打错了主意。 “还不放手?”冷静过后,韩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有熟知她的人才知道,这是韩水彻底发怒的前兆。 “就不放。”男人竟然耍起无赖了。 这里的动静已经开始引起一些乘客的注意了,韩水脸红越甚,真是丢脸。 “真的不放吗?”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柔。 “除非告诉我你的名字。”男人似乎很享受温香软玉在怀的那种感觉。 韩水眯起漂亮的桃花眼,高跟鞋使劲往下一踩,成功地听到男人的闷哼声。 男人绝想不到这个外表娇滴滴的美艳女人竟然下脚这么狠,脚背的疼痛让他松了手上的力道,韩水得以脱身,顺利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女人,你想谋杀亲夫吗?”男人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先生,我对你的厚脸皮实在感到佩服。”韩水凉凉地欣赏着他满脸的扭曲,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像个浪荡公子哥,但不可否认,其忍功和修养也是一流的。 “谢谢夸奖,我只有对你这样的美女才会厚脸皮。”居然还有脸凑过来装熟。 韩水冷哼一声,实在是没有和这种男人打交道的经验,也没有这种闲工夫,索性转过头去整理起文件来,但有这样的男人在身边,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看文件了。 男人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掠过文件外面的标题,漫不经心的眼眸里,如鹰般的锐利一闪而过,随即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来。 原来如此。 “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敢拒绝我的女人?”他摸摸下巴,脸上依旧是无害的笑容,脑海里却已经闪现出各种各样,怎么将身边这个女人拐上床欲仙欲死、共赴巫山云雨的场景了。 不管一个男人表面上多么的正经、眼神多么的正直,在面对一个心爱的女人或是令人无法抗拒的尤物面前,脑海里总是有根线,会自动连接各种儿童不宜的场面。 所谓衣冠禽兽,脱了衣服依旧是禽兽,本质是一样的。 还只有十九岁的韩水,虽然在学业与商场上的成绩和能力,已经不是一般同龄人可比,但身为一个稚嫩的女性,她实在太过于单纯,至少绝对不是这种纵横情场的男人的对手。 “哼。”韩水不屑地哼了声,将资料全部装好,然后戴上眼罩,安安静静地靠在座椅上假寐。 “我说,刚才你睡着流泪的样子可真美,你知道吗?”男人的声音低低地在她的耳边响起。 韩水一惊,将眼罩往额上一推,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旁边这个嘴角上扬、表情坏坏的男人,她依稀记得梦中的自己流了眼泪,而滑过自己面颊那丝滑的触感,如同母亲双手细致的皮肤。 难道是这个男人…… “谁舍得让你这样的美人儿哭呢?真的是很该死。”说着调戏的话,表情却严肃正经起来,只有眼底的促狭泄露了这个男人恶意的本性。 韩水盯着他不说话,因为气愤和难堪,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落在男人的眼里,却是一番独有的迷人风景。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韩水恨恨地塞上耳机,将音乐开到最大声,再恨恨地将眼罩拉上,罩住自己的眼睛,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男人也不生气,倒回自己的座位,摸摸下巴,有趣地笑了起来,这场旅途总算没那么枯燥了。 下飞机的时候,男人默默地跟在韩水后面,直到韩水再次忍无可忍地转过身。 “先生,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没见过这么无耻、厚脸皮的男人。 男人望了望四周,然后对着韩水很无辜地耸耸肩,“美丽的小姐,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此刻的韩水真的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转过身和这个男人说话,她应该再忍忍,就当这个男人是个影子不就好了吗?另一方面,她也觉得奇怪,一向心无波澜、冷情冷心的自己为什么一遇到这个男人就这么容易失控?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妖精、妖孽。 咬咬牙,韩水冷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快步就向前走。 “喂,喂,你怎么调戏我完就走,好歹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们下次有空再调戏,不,有空再约。”男人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声音聒噪得如同苍蝇一般。 机场里很多人纷纷侧目,真够丢脸的,韩水再次忍无可忍地破功,而且还爆了粗口,“闭嘴,你这只讨厌的苍蝇!” “我是苍蝇,那难道美丽的小姐你是臭肉吗?”男人也不生气,依旧笑意吟吟的,周围有耳尖的人听到他们的互动,纷纷笑了起来,都把他们当成是一对闹小脾气的情侣。 韩水面无表情,实则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挤出两个字,“无耻。”将细长的高跟鞋踩得响亮。 “我说,你别走那么快,高跟鞋断了怎么办啊?”男人如影随行,絮絮叨叨。 韩水走得越发快了,就想甩掉这个男人,然后,很悲剧地听到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她低头一看,简直都想哭了……鞋跟真的断了。 她确定自己又错了,这个男人不是妖精,他根本就是乌鸦嘴。 “不听帅哥言,吃亏在眼前。”男人促狭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不用回头,也能想像得出他现在的表情是多么可恶。 她一声不吭,脑海里想着各种解决的方法,所幸,这个时候,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韩水,韩水!” 抬头一望,一个男人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朝着她这个方向挥挥手。 是喻涵凡。 韩水的面部表情柔和了下来,她向他招招手,然后指指自己的脚。 喻涵凡走了过来,多年不见,他依旧温文尔雅,身上更多了分成熟内敛的气息,男人味更重了,此刻他迎面而来,亲切的笑容如同春风般,一下子抚慰了韩水有些焦躁的心情。 “啧啧,老情人吗?”男人没有离开,依旧站在她的旁边。 韩水的心动了动,自妈妈去世以后,喻涵凡是她唯一的朋友,他陪在她的身边,一起成长、默默守候,青梅竹马算不算老情人呢? “干你屁事?”韩水动了动嘴皮。 男人轻笑起来,“信不信,他不会属于你的。” 韩水蓦地转回头,眼神凌厉。 “看着吧。”男人并不以为意,指指喻涵凡那个方向。 黑色的轿车里,又走下一个女人,身材中等,纤细娇柔,即使身着黑色的职业套装,也能让人感觉到她浓重的小女人气息。 韩水的眼睛眯了眯,这个是她最讨厌的人之一,甘倩珊。 她怎么会和喻涵凡在一起? 喻涵凡站在原地等甘倩珊,然后两人并肩走过来,虽然没有牵手,也没有别的亲密的举动,但两人之间熟稔的互动,却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 韩水眼一痛,心里更多的是疑惑,这两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难道连喻涵凡都被甘倩珊母女拉拢过去了吗?她不在的三年,一切果然都改变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甘倩珊将一双高跟鞋递过来,温柔的笑颜、微嗔的语气,如同两人是真正亲密无间的姊妹。 三年没见,甘倩珊的表面功夫越加炉火纯青。 “快换上吧,伯父还等着我们回去开饭呢。”喻涵凡亦微笑,带着对小妹妹的宠溺。 韩水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似乎心中所有的绮望都被打破了一般,心里空荡荡的。 愤怒、失望,那年被遗弃的感觉又似乎重新回来了,那铺天盖地的冷将她淹没,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脸冷了下来,看到喻涵凡无知无觉的笑和甘倩珊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和恶意,伸手就想将那双高跟鞋打落在地。 一切还没付诸行动的时候,她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掌给重重握住了。 “抱歉,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司寇玉,是她的男朋友。”男人一只手包裹住韩水的小手,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身,让她得以站得笔直。 韩水下意识地扭了扭,却在下一秒突然不动了,依顺地靠在司寇玉身上,再扬起脸的时候,她恢复了以往的淡淡神色,“一时忘了向你们介绍了,这是我韩水的男朋友,这两位是喻涵凡、甘倩珊。” 司寇玉听到她自报姓名,了然于胸地微微一笑,反应好快的女孩,当然,说起谎来眼睛眨也不眨的。 这是韩水第一次向喻涵凡撒谎,但她一点也不后悔。 比起在甘倩珊面前丢脸,她更愿意对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撒谎,也许她这样做不好,但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外面的人都传言,韩水六亲不认、绝情绝心。 以往的她对这样的言论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她的确就是这样的人。 时过境迁,他们都长大了,也越来越看不透彼此,是该悲哀还是庆幸各自的成熟? 拒绝了与喻涵凡一起回去的邀请,她坐到了这个叫司寇玉的男人车上,透过车窗望着喻涵凡和甘倩珊相偕离去的影子,韩水的眼里是一片漠然。 “这是我第三次救你了,韩水小姐打算怎么谢我?”司寇玉转过头向她眨眨眼,有点风情万种的感觉,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做到的。 “谢谢。”韩水无甚诚意地回答。 “啧啧,不来点实际的吗?”司寇玉继续调笑。 “我没心情。”韩水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位上,她没接甘倩珊的那双鞋,现在脚上穿的是这个叫司寇玉的男人给的鞋子,也许是他的情人的,也许是他朋友的。 她不想猜,对她而言,这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罢了。 只此一回,以后可能再无相见的机会。 “以我男人的眼光来看,他们之间除了上床,估计什么事情都做过了。”司寇玉以一种花花公子特有的笃定语气说道。 韩水的脸如愿以偿地黑了一半,她动动嘴皮,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在国外几年,即使她没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而且见过的还不少,心中不想承认,但是对司寇玉的话却也反驳不了。 他们之间亲密的姿态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心中有种痛,让她难受地闭上眼睛。 喻涵凡就如同珍藏在她心中的一件极为重视喜爱的古董玉瓶,而现在突然被老鼠染指了一般。 “你这样的女人还需要去奢求别人的爱情吗?”司寇玉淡淡的开口,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韩水闭着眼睛装没听见,脑海里却一幕一幕地浮现出多年来与喻涵凡在一起的场景,他的温柔、耐性、好脾气、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她原以为他是上天派来保护她的天使,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 只是,她忘了,时间是最残酷的考验,隔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将他推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选择去国外三年,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但可能吗?她可能放得下韩氏吗? 也许,在三年前决定出国的刹那,她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在两者之间做出了抉择。 司寇玉第一次开着慢车为美女服务,慢悠悠地在?城里转圈,从后照镜里看去,后座上的女人已然睡着,浓密如海藻般的秀发、尖尖的下巴、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艳丽的五官、刚刚长开的身体、介于女人与女孩间的半熟气质。 不是没见过美女,刚开始的无聊挑逗到后来的那场好戏,让他清楚了这个女人的身份,也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城有名的韩家、有名的复杂错综的关系,还有一个有名的,有“蛇?美人”之称的二小姐,更何况,这个二小姐长得还如此美貌。 他能不感兴趣吗? 韩水,他习惯性地摸摸下巴,透过后视镜可以看到睡梦中的女人,眉毛紧皱,睡得极不安稳。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女孩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传言中的她的真实面目又是怎样的? 第二章 回到韩宅的时候,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 目送司寇玉的车子远去,韩水随手将手中的名片揉成一团丢进门口的垃圾桶。 她不是无知的小女孩,不会相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虽然这个叫司寇玉的男人帮了她一个忙,但并不代表他可以登堂入室,成为让她值得信赖的朋友。 门口的保安已经拉开大门,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面无表情地踩着高跟鞋,走进这座离开三年的大宅。 “二小姐。”一路行来,佣人纷纷避让。 多年未回家,而她依旧是韩家唯一被承认的主人。 甘之鱼一行人已然在客厅里休息,想必已经用完了晚餐。 “为什么不和涵凡和倩珊一起回来?这么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甘之鱼看到久违不见的女儿,脸上却无半点喜色,皱着眉训斥着。 现在才想摆出父亲的威严,会不会太晚了点? 韩水皱皱眉,很想反驳,但看到喻涵凡一脸的忧色,便把欲脱口而出的那些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去。 “别生气,二小姐大了,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你别什么都操心。”甘倩珊的妈妈秦雪芝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安抚着有些暴躁的甘之鱼。 “妹妹现在大了呢,都交男朋友了,那男的一看就是人中之龙呢,眼光很好的。”甘倩珊自然不会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 果然,甘之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身为一个父亲,即使只是摆设性质的,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脱离自己的掌控,而且,这个女儿手里还握着自己想要的一切。 “韩水,饿不饿,要不要先去吃点?”喻涵凡道。 “我累了,先上楼了。”不反驳、不应答,懒得看他们一唱一和,可笑得很,回到这个家,韩水真的感觉很累,就连喻涵凡都知道问自己吃了没有,而自己的父亲却只知道一味地教训自己。 小时候的无视,到现在的近乎监视,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他的眼中,除了甘倩珊是爱女之外,她又算得了什么? 他们嫌她碍眼,却不知她更嫌弃他们。 彼此彼此。 韩水扭身向楼上走去,顾不得甘之鱼在后面的暴喝、甘倩珊母女的安慰,她牵起一抹冷笑,从容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早已打扫好,托运的行李也被仆人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了,她蹬掉高跟鞋,拉下洋装的拉链褪下身去,一副洁白玲珑的少女躯体便曝露在空气里,香肩细腰,翘臀长腿,肌肤白皙嫩滑,一头长长的黑发,稍显稚嫩的脸蛋,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艳,本是诱人的桃花眼里,却是一片冷寂与漠然。 浴室里的水温刚好,朦胧的雾气与精油特有的香气,舒缓了她心底的疼痛和焦虑。 终于回来了,她也长大了,一切那么的水到渠成,却又那么的艰难。 韩水细细思索着那几个人的态度,琢磨着甘之鱼与那对母女的心思,心思再一转到喻涵凡,心底又是一阵煎熬。 喻涵凡竟然如同家人般在她家吃饭,还与甘倩珊形影不离。 什么时候该找个机会与喻涵凡好好谈谈了,到底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正在思索间,响起一阵敲门声。 韩水随意地裹了浴袍就出来开门,门口果然站着甘倩珊。 她随手想把门关上,却被甘倩珊一手撑开,“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些年喻涵凡和我的故事吗?” 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时候,甘倩珊才会显示出外人难得一见的尖酸刻薄。 挑挑眉,韩水松开了手,甘倩珊进来并将门带上。 她嫉妒地望着韩水前凸后翘的身材,几年过去,这女人长得越来越美了。 “说吧。”韩水靠在贵妃椅上,懒洋洋地望着她。 甘倩珊心中不服气,但她不会轻易表现出来,面上仍是笑吟吟的。 “你回来得真巧,喻涵凡向我求婚了。”她本来不想提这件事,但是却见不得韩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也压不倒的姿态。 韩水撩头发的手一顿,虽然心里隐隐猜到一些,但是这件事从甘倩珊嘴巴里说出来,却让她很不爽。 她宁愿是喻涵凡亲口告诉她。 “怎么,不开心吗?”甘倩珊细细地审视着韩水的面部表情,一寸一寸地寻找着类似痛苦、嫉妒的线索。 很可惜,什么也找不到。 韩水淡淡一笑,“在勾引男人这方面,我想你永远是我要学习的榜样。” 甘倩珊面上一冷,“韩水,你不伤心、不难过吗?你的爸爸、你最亲爱的喻涵凡哥哥,最终都站在我这一边,而你什么都没有。” “我从不认为他们是我的,你想要就拿去好了。”朦胧的灯光模糊了她的眼睛,掩藏了她最深的自我。 “韩水,你可真够绝情绝义的。”甘倩珊永远知道要拿什么来攻击她,“不过,我最高兴的就是看到你的东西一样一样被我得到,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先是爸爸,再是喻涵凡,然后是韩氏,她已经成功了三分之二不是吗? 有一天,她要让韩水看到,她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女。 “谢谢夸奖,如果你炫耀完了,可以出去了吗?”韩水仍旧面无表情,“如果我什么都没有,至少我手上还有你们最想要而得不到的产业,不是吗?”韩水凉凉地补上一句话,有时候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往往不是亲密的朋友,反而是敌人。 甘倩珊果然变了脸色,“别得意,韩水,爸爸打算要让你去联姻,据说对方是?城有名的浪荡公子哥,我看你和他是天生一对。” 韩水笑意不减,“谢谢你提前告诉我这件事。” 甘倩珊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看着韩水无所谓的笑容,就连喻涵凡的求婚都让她高兴不起来,跺跺脚就出了房门,关门的时候弄得震天响。 联姻?韩水噗嗤一笑。 他们一家人虽然没有得到韩氏的控股权,却享受了一切韩家人应有的优渥生活,现在她一回来,老头子却迫不及待地打算用联姻来困住她,而那个联姻对像谁知道是什么人呢? 甘之鱼和甘倩珊母女,真的以为她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吗?可以随意被他们操纵吗? 韩水擦着湿答答的头发,眼睛眯了起来。 事情来得比韩水想像中快,刚去集团工作没几天,甘之鱼已经着手准备联姻事宜,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集团的韩家老臣也同意了这件事。 看来,她不在的几年间,甘之鱼也使出了浑身解数。 韩水身穿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头发高高挽起,脚上仍然是一双高得惊人的高跟鞋,细细的高跟踩在地上,让她的身姿更加曼妙,行动间风姿绰约,而脸上的表情却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嘴唇紧紧地抿起。 她对这场相亲很不耐烦,但是却必须得来,因为她想看看自己的亲生父亲,究竟想将自己卖给什么角色。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不是吗? 高级VIP的包厢里坐着一个男人,身材不错、打扮得体,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人还是韩水见过的。 “我说过,我们会很快见面的,你看,我没说错吧?”男人转过头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里带着笑意。 竟然是司寇玉。 韩水的心放下了一半,还好,不是一个面目可憎的家伙,现在看来,至少这顿饭她还能咽得下去。 “我也没想到,原来你就是?城有名的浪荡公子哥,真是失敬失敬。”她随意地坐在他的对面,半真半揶揄道。 司寇玉也不生气,他斟了一杯茶递给韩水,“我也不知道,原来你就是有名的韩家二小姐,来,喝口普洱茶暖暖胃。” 韩水接过小茶杯,抿了一口,不热不冷的茶水顺着食道里流到胃里,似乎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你少加了个形容词。”?城人都说韩家二小姐天生蛇?心肠。 司寇玉哈哈大笑,“一个女孩不应该这么犀利,你应该像个公主一样活着才对。” 像一个公主一样活着?她还有这样的资格吗?自从将她呵护如宝贝的妈妈去世之后,她就是一叶浮萍,如果不努力就会漂走。 韩水垂下长长的睫毛,“你对这次联姻怎么看?” “本来我想,如果是个丑女我就绝对要逃跑了,没想到是你这个大美人,反倒是我占了便宜了。”司寇玉很满意这次相亲,他见识过无数名媛淑女,却没有一个如眼前这个女人这般让他充满兴趣。 明明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人,浑身却刻意打扮成熟,明明甜美得可以,却偏偏装成冷艳的样子,他承认,这个女人让他有了探索的欲望。 至于探索的领域,包括心灵和肉体,司寇玉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或是柳下惠。 “这么说,你不反对?”韩水抬起眼,恢复了冷冰冰的语气。 “我为什么要反对?难道韩水小姐看不上我吗?” “韩氏是个大麻烦,你有钱、有事业、有地位,何必?这浑水?” “如果说是韩氏想攀上我呢?” 韩水一顿,终于肯正视眼前这个男人,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属于越看越有魅力的类型,特别是那双眼睛,流光溢彩,往深了看却怎么也看不透。 难道他真的仅仅只是个浪荡公子哥而已吗?还是只是他的保护色而已? “怎么说?”韩氏何时沦落到,需要利用联姻这种手段来维持的地步了? “韩氏已经大不如从前了,旗下各个产业也逐渐老化、毫无创新,渐渐衰落是肯定的,所以需要透过联姻来达到注入新鲜血液的目的。” 韩水的面部变化莫测,仅仅几年的时间,到底是产业老化,还是其他原因?她可不大相信是前者,甘之鱼肯定采取了什么行动,甚至有可能,他私自转走了集团的一些东西,她回来才几天,根本还来不及摸清真正的情况。 甘之鱼很聪明,即使没有百分之百的控股权,但身为一个聪明的商人,他肯定知道怎么做对他自己是最有利的。 但联姻这步棋,她怎么也看不透是怎么回事。 “联姻,你能得到什么好处,韩氏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这才是最关键的不是吗? 不慌不忙,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司寇玉的眼中兴趣越浓,他慢条斯理地道:“韩氏可以得到司寇家的财力支持,而我可以得到一个妻子,还有韩氏一小部分的股份。” 韩水哼了一声,甘之鱼竟然做出这样倒贴的事情,不知道单纯是为了韩氏,还是在掩盖其他事实。 “韩氏不会易主,也不会改姓。”这是告诫眼前的男人,永远也不要奢望不该奢望的。 “我好伤心,你把我想得太坏了。”司寇玉作捧心状,嬉皮笑脸,看上去一点也不正经。 韩水忍住想揍人的冲动,默默地喝水。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喜欢机场那个男人是吗?” 韩水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她诧异地抬头看向这个有些吊儿郎当的男人,越发肯定这个男人并没有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难道我猜错了吗?”司寇玉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直勾勾地对着韩水放电。 韩水的脸莫名有些发热,她假意咳了几声,“我从来不知道男人也这么喜欢八卦。” 很不好笑的一句话,司寇玉却哈哈大笑,他的笑很开朗、肆无忌惮,嚣张却不让人讨厌。 韩水抿抿嘴,她从来没笑得这么开怀过,不由得安静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很意外也很默契地吃了顿安静却各怀心思的晚餐,而司寇玉竟然也没有打扰她,也许也是想给她一个喘口气的机会。 直到把韩水送到韩家大宅门口。 “嫁给我不好吗?至少我也长得一表人才不是吗?”司寇玉站在她的面前,第一次让韩水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只是个路人甲,他很高大、很风流不羁,也很危险。 “嗯哼。”韩水耸耸肩,表达模糊。 “你现在需要一个同盟不是吗?”这个男人戳中了韩水的死穴,韩水沉默了下来。 “韩水。”他的脸突然在她面前放大,吓得韩水就想往后一跳。 司寇玉眼明手快地搂住她的腰身。 “你干什么?”她恨恨地低声道,差一点忘了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是怎么调戏自己的。 “让你有个交代。”顺便也帮你作决定,这句话他没说,自顾自地低下头,吻住梦寐以求的红唇,细细地在唇上辗转吮吸着,韩水僵硬地紧闭牙关,手脚并用地想挣?,却料不到这个男人早有所预谋,身子被紧紧禁锢着,动也动不了。 他的手移到她的腰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韩水倒吸一口气,红唇微张,司寇玉乘虚而入,尽情地调戏着她的香舌。 果真是极品,甜美可人。 司寇玉感叹着,更加细致地吻着,本想浅尝则止,却料不到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小女人的滋味真是妙极了。 韩水一双乌溜溜的眼睁着,既不害羞也不着迷,冷冷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放大的脸,出其不意地咬了下去。 司寇玉闷哼一声,终于放开她的腰身,抹了抹嘴边的血腥,“真是不解风情。”笑得恣意而满足。 韩水气冲冲的,她外表装得再成熟,但毕竟还是个女孩子,竟然就这样被这个男人夺走了初吻,而且这个男人不知道吻过多少女人,她怎么不生气? “我想我们以后不必再见面了。”浪荡公子哥就是浪荡公子哥,亏她刚才还对他的印象稍微改观。 “傻女孩,我在帮你,你却这样误会我,哎哟,我的心都要碎了。”司寇玉站在她的身边,在黑暗中看上去犹如一对相依相偎的亲密恋人。 “哼。”韩水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就往大宅的大门走去。 “刚才的提议,你真的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韩水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司寇玉的视线里。 司寇玉斜斜地靠在车旁,望着大宅上面隐藏监视器的地方,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上了车,绝尘而去。 唇上似乎依旧残留着那女人的芳香滋味,韩水,可真是一个奇怪又有趣的女人啊。 无聊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一件好玩的事情了。 回到家中,甘之鱼意外地没有朝韩水发脾气,而喻涵凡主动地要求与韩水谈一谈。 这是韩水回国后第一次单独与喻涵凡相处,奇怪的是甘倩珊也没有吃醋、发疯地拦着,也对,除了在韩水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她的恶毒心肠以外,在其余人面前,她永远是一副温柔善良的小女人姿态。 整洁的书房铺满了地毯,一排排的书架,整齐地摆满了各种书籍,这里以前是韩水妈妈的书房,现在则属于韩水。 除了打扫的佣人和韩水,不会再有人愿意主动进这个房间。 多年过去,除了韩水慢慢长大,这个书房还是原来的样貌。 “韩水。” “听说你向甘倩珊求婚了。”韩水靠在书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书桌的边缘,其实问出口也不是那么难的一件事。 “倩珊跟你说了?”喻涵凡斯文儒雅的脸,难得浮现出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神色。 “什么时候订婚?”她的心越来越冷,这样的喻涵凡一看就是沉沦在爱河里的男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在这阵子吧。”不知道为什么,喻涵凡有些不敢直视韩水的眼睛,那双眼睛太明亮,似乎能够一直望到他的心里去。 竟然这么快? 韩水有些疲倦地揉揉眉心,“我很想跟你说些恭喜之类的话,但是你订婚的对象是甘倩珊,抱歉,我真的说不出口。” “韩水,也许你误会了,倩珊她人很好,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喻涵凡试图化解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你以为我想像中的她是怎么样的?”韩水有些啼笑皆非。 甘倩珊果然好手段,不过三年的时间,就赢得了喻涵凡的爱情和支持。 “毕竟是一家人,伯父也一直惦念着你,事情没有那么的糟糕。” “惦念着我?惦念着我会让我一回国就联姻,他怎么不让甘倩珊去?难道我天生就是被牺牲的吗?牺牲我的爱情、牺牲我的自由?”韩水有些失控,还有些莫名的失望,她最信任的喻涵凡竟然要自己去原谅那一家人。 “那位司寇少爷,不是你的男朋友吗?”喻涵凡有些不解。 韩水突地抬头,眼神锐利,“你们知道?” “刚才在门口,我们都看到了。”喻涵凡有些说不出口,总不能说韩水和甘之鱼在门口拥吻,而他们躲在里面看监控画面吧。 虽然他对这个做法有些不茍同,但是看到那个男子是机场里韩水承认的男朋友,他也放下了一半的心,谁也不乐意去当联姻的牺牲品,但如果两人是心甘情愿的,是不是结局会不同些,而他们也不会感到内疚。 韩水的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在门口时,司寇玉突如其来的强吻和在耳畔低语的那些话,突然有些理解了。 让她有个交代,的确,这是个好计谋,拒绝了司寇玉,下一个不知道又是什么货色在等着自己,以她对甘之鱼的了解,他对一件事情根本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他总是有千万个理由,让别人不得不去执行。 “我不想再说了。”韩水突然失去辩解的力气,让她如何开口?难道告诉喻涵凡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她的男朋友吗?是她为了面子而故意说的吗?难道说那个男人是个浪荡公子哥,根本不是个良配吗?还是说,让他不要和甘倩珊订婚? 不,她不会说,自尊心、骄傲,让她即使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在韩水的字典里,没有“回头”两个字。 喻涵凡已然陷入甘倩珊为他精心编织的情网,他不再是她韩水的守护神。 “韩水,你应该放开一点,伯父终究是你的父亲,而倩珊也是你的姊姊,你这样子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我们都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韩水似乎依旧是那个韩水,而喻涵凡却莫名有些看不透她了。 “我知道了,别为我的事情操心了,准新郎官,我知道我该怎么做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韩水朝喻涵凡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我……”喻涵凡还没来得及开口,门便被打开,甘倩珊小女人似地推门进来,作可爱状,“不好意思,没打扰到你们吧?涵凡,爸爸叫你呢。” 韩水的眉毛抽了抽,看到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女人装嫩、装可爱,这种感觉真的很怪异。 喻涵凡朝韩水抱歉地笑笑,“那我先过去,下次我们有时间再聊。” 韩水点点头。 喻涵凡走后,两个女人的神色瞬间就冷了下去,将门重重地推上,甘倩珊笑得一脸讽刺。 “没想到,本城有名的浪荡公子哥就是你的男朋友,你该感谢爸爸的眼光才对,这下子,联姻也是你的希望所归了。”甘倩珊抱胸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幸灾乐祸,还有些不痛快,浪荡公子哥,她还以为是个很轻浮、猥琐的年轻男人才对,结果从监视画面里看到的那个男人,看上去是风流了一点、不羁了一点,但却有种独特的魅力。 韩水的心情很不好,失去了和她周旋的耐心,冷冷道:“说完了就滚出去吧。” “你……”甘倩珊一口气堵在喉咙里,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竟然当面让自己滚出去,“韩水,你不要太嚣张了。” “到底我有没有嚣张的资格,你应该最清楚。”韩水眯起眼睛,全身散发着无形的冷意。 甘倩珊打了个冷颤,心中的嫉恨越甚,“韩水,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滚。”回应她的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杯迎面砸来。 甘倩珊跳着脚躲开,玻璃杯砸在门上,化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地。 “你真的是疯了!”印象中的韩水虽然脾气不太好,却从来没有明目张胆地发过这么大的脾气,那黑幽幽的眼神、全身冷冽的气息,犹如复仇女神,甘倩珊虽然心中不服,但到底还是惧怕她再砸来什么东西,嘟囔着打开门快速地逃离了。 门重重地被掩上。 韩水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滑落在椅子上,她胡乱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表情似笑似哭,沉默了良久,才哆嗦着却又坚决地拨出那串很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我是韩水。” 第三章 城市另一端的高级公寓里,司寇玉舒适地靠在沙发里,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轻摇着高脚酒杯,暗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摇晃,轻轻地荡漾着,在晕黄的壁灯下折射出妖冶魅惑的色泽来。 “嗯,我想我们有必要进行一次深入交流,你说呢,韩小姐?”司寇玉慢条斯理地挂掉电话,对着落地窗外面漆黑的夜,慢慢露出一个笑。 距离分开不过几个小时,这个倔强的女孩便一改对自己的偏见,向自己求助,看来韩家的事情比他想像的还要有趣,其中的关系似乎要更加错综复杂,而这个女孩,比他想像的更为孤立,也更为坚韧。 想到临别前那一个令人目眩神迷的吻,司寇玉犹觉唇齿之间似乎还残留着韩水的芳香和甜美,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给他这种感觉,即使毫无技巧、生涩得可以,却令他如此回味无穷。 “玉,在想什么呢?”身后一双洁白柔软的手臂,如藤蔓一般缠上他的脖颈,温软娇嗲的声音令人骨头都酥了。 轻轻一扯,司寇玉就将身后的女人扯到胸前,抱在怀里,手指缠绕着女人的丝丝秀发,脸上是邪魅的笑容。 “你好坏。”女人嗲声叫唤,双手仍缠绕着他的脖子不放。 这个女人是最近走红的演员,在公众场合一向以玉女的身份示人,可到了晚上,在司寇玉这里,却尽情展现自己成熟女人的妩媚和动人。 她半眯着眼眸,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小嘴微微嘟着,欲语还休的姿态勾得人浑身热起来。 可是纵横情场的司寇玉,怎么会看不出来这种技巧呢?不过他很喜欢女人这样子,在他的眼里,女人天生就该学会取悦男人。 他看女人演戏,看女人为他着迷,做各种姿态勾引他、撩拨他,这种美妙的感觉只有身为男人才能体会。 而他,现在正在体会。 带些薄茧的手滑进她的睡衣里,忽轻忽重地捻着她胸前的那颗樱桃,温热的手掌覆盖在滑腻冰凉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阵颤栗,只这样动着,怀中的女人便轻轻地哼了出声。 他脸上动情,眼眸深处却一派清明,看着她陷入情欲的模样,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面容。 那个五官甜美,却神情冷冽,在他吻着她的时候,还能瞪着一双乌溜溜眼眸的女人,真的是很不解风情,但竟然能莫名地吸引他的目光。 司寇玉想着,有些疑惑、有些有趣,便笑了出声。 怀中的女人身体一僵,有种自己卖力演戏却被别人笑场的尴尬。 她睁开眼,不依不饶地蹭着司寇玉的精壮的胸膛,“玉,你怎么能这样呢?好讨厌。”聪明的女人不会甩脸而去,永远懂得利用女人的优势去征服男人。 若换成以往的司寇玉,定会顺着她的话将这尴尬掩饰过去,然后继续柔情似水,但此刻的他忽然没了兴致,怀中女人美丽的容颜和诱人的成熟女性身体,似乎都失去了以往的魅力,他身体的某处渐渐软了下来。 女人靠得他极近,自然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心里不高兴,却也耐着性子继续蹭着他,企图重新引起男人的欲望。 轻轻将她拉开一些,司寇玉温柔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乖,今天有些累了,很抱歉不能满足你了。”前半句温柔有礼,后半句尽显浪荡公子哥本色。 女人尴尬得不知所以,却也知道眼前的男人虽然表面看上去谈笑风生、一派温柔男人的模样,实际上最是无情,他换过无数女伴的原因,就是那些女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本性、看不清他的底线,而自己,身为他最长久的情人,自然知道他的禁忌在哪里,只要他不想,她就只能乖乖离开。 “乖。”他暧昧地拍拍她的脸蛋,她敛起眸里的情意,巧笑倩兮,乖巧地在他面前脱了丝质长裙,然后一件一件换上自己的衣服,给了个飞吻,走出去的时候,俨然是一个淑女的样子。 门悄然阖上,司寇玉轻抿了一口红酒,起身立在落地窗前,城中的灯火繁景一览无遗,果然,人都喜欢站在高处,只有在高处,才感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韩水吗?他淡淡一笑,以后的日子不会寂寞了。 天昏地暗地忙了几天,韩水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公司大厦楼下的餐厅里,天知道这几天,除了咖啡和三明治,她还没认认真真地吃过一顿饭呢。 点了石锅拌饭和参鸡汤,韩水托着下巴开始百无聊赖地打量起周围,已是下午两点,只有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看样子也是在这座大厦里上班的上班族,不是带着笔记型电脑就是带着文件,边吃东西边忙,似乎这年头,只有这样争分夺秒的工作,才对得起自己的青春年华,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而自己的理想呢?是什么? 仅仅只是保住韩氏不要易主就可以了,如此简单的愿望,回国之后的这段时间却让她充分意识到并不容易。 眼角不小心扫到餐厅入口,却见到一个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甘倩珊挽着喻涵凡,说说笑笑地进门,几天不见,甘倩珊看起来气色更加的好,她不算是个绝顶的美人,但生得秀气斯文,随着年龄越大,身上的女人味越足,很容易让见到她的人喜欢上她,都说相由心生,韩水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的女人,却长了那么一张欺世的面孔。 而反之,别人观她韩水,却都一致认为她太过锋芒毕露、心肠歹毒,不可招惹。 差别还真的是很大呢。 “韩水,你也在啊?”身后响起喻涵凡清朗的声音,“还没吃饭吗?” 韩水不得不回过头,她淡淡地对喻涵凡点了点头,完全无视了他身边的甘倩珊。 “妹妹,你这几天脸色很难看耶,怎么了?” 这个女人还好意思叫自己妹妹?真是可笑至极。 韩水直接把她当成是透明的,舀起拌饭吃了起来,甘倩珊却并不想放过她,挽着喻涵凡坐到了她的对面。 “妹妹你男朋友怎么没来陪你?女人啊,不能把工作当全部,会很辛苦的。” 甘倩珊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少说话会死人啊? 韩水暗骂,目光轻轻掠过她的面孔,然后停留在喻涵凡脸上,“下午的会议我不出席了,相关资料到时候你整理好给我,好吗?” “好。”喻涵凡就是这点好,不问原因、不追根问底,永远温柔善良。 只是这个人,以后却要属于别人了。 “你也别太累了。”韩水眼下的黑眼圈黑得吓人,衬得她的脸色越加苍白,她总是太过倔强,年纪小小,却硬要让自己的身上背负着家族的责任,很多时候,喻涵凡觉得自己站在她的身边,都有种深深无力的感觉。 而甘倩珊,却是个十足十的小女人,多少让他感觉到自己身为男人的骄傲和自信。 韩水啊,他实在是配不上她,她应该值得更好的男人。 韩水心里一酸,面上却浮起柔柔笑意,“嗯,知道了。” 甘倩珊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恨得牙痒痒,扯了扯喻涵凡的衣角,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涵凡,你不告诉妹妹我们什么时候订婚吗?” 韩水拿着汤匙的手一顿。 喻涵凡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松松领带,“本来要早点告诉你的,但一直碰不到你,就一直拖到现在。” 韩水静静地看着他,这个与自己是青梅竹马的男人,看他如何为他身边的女人解释。 虽然这几天她一直在忙,但只要他找她,总能找得到的不是吗?况且,两个人还是在同一间公司工作的。 也许一切的答案都指向一个方向,她韩水对喻涵凡已经不重要了。 “韩水,下月初我和甘倩珊要订婚了。”喻涵凡的眼神柔柔地投注在身边的女人身上,而甘倩珊也回以柔情似水的眼神。 竟然连文定日期都订好了,这么快?而她又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人,韩水突然觉得嘴巴里的饭很多余,怎么也咽不下去。 “妹妹怎么了,脸色怎么更难看了?”甘倩珊状似关心地问,只有韩水看得出来,甘倩珊眼里一闪而过的恶意。 费了很大的力气,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再喝了一口汤,优雅地用纸巾压了压嘴角,再抬眼的时候,韩水的神色已经一如往昔的平静淡漠。 “涵凡,恭喜你。”只要你幸福的话,后面这句话韩水没说出口。 为了喻涵凡,她努力让自己说出“恭喜”两个字,她是不是也进步了很多? 留下神色各异的两人,韩水急匆匆地结了帐出了大厦,今天真的不是个好天气,阴沉沉的,没有阳光也没有温柔的雨丝,灰色的天空阴霾得一如她的心情。 拨了那个号码,等了片刻后却传来一个温柔明媚的女声,“喂。” 韩水突然很想笑,不说话直接挂掉了电话,她怎么忘了,她的这位盟友可是有名的浪荡公子哥呢。 几分钟后,手机又响了起来,韩水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韩水小姐,找我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隐约带着笑意。 “别忘了今天的约会。”她的声线很平稳,听不出一丝波动。 “呵呵,什么事情都忘得了,只有韩水小姐的约会我可不敢忘,也舍不得忘呢。”花心的男人,甜言蜜语永远是信手拈来,而且还说得那么自然,如果不是刚才的那一通电话,韩水可能也会被迷惑了。 “那就好。”说完这几个字,韩水就挂了电话。 “刚才是我的秘书。”等司寇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头已经挂电话了。 这个女人,司寇玉摸摸下巴,有些奇怪自己竟然跟这个女人解释起来了,而且这个女人还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一点也不领情,这次他算不算自作多情了? 他司寇玉的手机号码可不是哪个女人都有的,而他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肯去应付。 真是个坏脾气的女人啊! “推掉下午的行程。”将文件夹一合,司寇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手里接过来秘书递来的咖啡,慢悠悠地抿了口。 “是。”秘书自觉地离开。 等了这么多天,撒出去的网也该收了。 依旧是上次见面的包厢,不同的是,这次在里面等待的换成了韩水。 “你来迟了。”韩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神态悠闲的司寇玉,手上沏茶的动作不停。 滚烫的开水、绿色的茶叶、澄澈的茶水,连冒起来的水雾里都透着茶叶特有的清香味,让人闻一闻都感觉特别的清心自然。 司寇玉饶有兴趣地看她一套行云流水且标准无比的沏茶动作,看她轻嗅茶香,半眯的眼眸在水雾里显得额外的动人。 韩水闻够了茶香,轻抿了一口茶,脸上有些僵硬的线条慢慢松弛下来,整个人显得柔和很多。 “看不出来你这么懂茶。”司寇玉喜欢喝茶,却没想到还有人和他一样,而且还是个年龄尚小的女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实在是看不出来。 “你没看出的东西还有很多。”隔着蒸腾的水雾,韩水的表情有种模糊的温暖,眼下的黑却显得更加的明显、皮肤更加的白皙。 “不管何时何地,女人都该懂得爱惜自己。”司寇玉指指自己的眼下,示意她。 “今天你已经是第二个这么跟我说的人了。”想到喻涵凡的关心,韩水的心里不知是何感觉,既开心又很酸涩。 司寇玉看她的脸色变幻,微微一笑,“怎么,又在想那位男士了?” 韩水淡淡看他一眼,心里却惊讶这个男人犀利的洞察力和联想力,“你想得太多了,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 司寇玉也不戳破她,“你说的对,以后我才是站在你身边的男人不是吗?”话语中有种掩藏不了的洋洋自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只是权宜之计,不是吗?”韩水的目光变得清冷,眼前这个男人眼中透露的占有欲让她感觉很不高兴。 见她有些发火,司寇玉双手举起作投降状,“OK,OK,真想不通你这样脾气的女人,怎么会当上韩氏的高层?”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有种轻易能把人惹火的本事?只几句话,每每打到韩水的痛处,她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纵使隐忍,却总是会在关键时刻爆发出来,能当到高层这个位置,无疑全是靠着韩氏唯一继承人的身份才上去的。 如果她能有甘倩珊一半的功力,那么,是不是喻涵凡也不会离开她的身边?想着,她又有些走神了。 “喂,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想别的男人?我可是会吃醋的。”司寇玉的手在她眼前挥着,试图唤回她远走的思绪,真的是很不甘心,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在自己面前走神,想着其他男人。 而糟糕的是,自己好像对这个女人挺感兴趣的,这可怎么办才好,是直接绑她上床好呢?还是一步一步攻心为上呢?司寇玉脑海里各种限制级的场面就接踵而至了。 韩水忙着掩饰自己的情绪,没注意到司寇玉满脸的好色表情。 从包里拿出一份合约递给司寇玉,韩水放松地靠向后面的沙发,“这是我拟好的合约,你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在上面签个字。” “你想得还真周到。”司寇玉拿着合约,颇有深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我还以为只是口头上达成协定就可以了,怎么,这么不放心我?” 韩水听到这句话颇觉好笑,就连自己的亲人都尚且不能相信,她又凭什么去相信他这样一个刚认识,又声名狼藉的男人呢?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口头上还是很客气,“说过的话容易忘记,但是写下来的话就不一样,你说呢,司寇少爷?” “我想如果你叫我玉的话,我会更开心点。”司寇玉挑挑眉,便打开合约认真看了起来。 韩水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眼神落在哪里都觉得无聊,索性开始细细地打量眼前这个男人。 初次见面,只觉得这个男人长相好点而已,人却是够风骚、脸皮够厚,也够让人讨厌;第二次见面,却隐隐发现这个男人嬉皮笑脸、打情骂俏的同时,却会给人一种猎豹般危险的感觉;而今天,他应该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一身体闲的西装,领口随意地敞开,不严谨也不放肆,眉毛又浓又长、形状完美的桃花眼、认真专注的眼神,看起来了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稳重,怪不得都说“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就这样不动不说话,眼前的男人也不是那么的令人讨厌。 甚至比起喻涵凡,他更有一种属于男人的魅力,令女人心动和折服的魔力。 “我真希望这份合约能够写得再长点。”司寇玉慵懒的声音响起,韩水的身子震了震,随即而来的羞涩让她很懊恼,自己竟然像个花痴一样盯着这个男人盯了这么久,又不是没见过漂亮男人。 她别过脸,一团嫣红悄然染上她的耳根,“是吗?如果有什么需要加的,你也可以写进去。” 司寇玉幽暗如宝石般的眼睛盯住她,“我是说,如果合约能再长点,让你多看我,顺便发现我身上的各种优点,不是更好?” “你……”韩水瞪大眼眸,这个男人真是自恋又放肆,什么话都可以当面说得出来。 “韩水小姐不必懊恼,这是我是荣幸才是。”司寇玉将合约放在一边,双手交叠,这让对面的韩水又一次发现,这个男人的手长得可真好看,修长如玉、干净优雅。 的确有成为一个浪荡公子哥的资本。 “嗯哼。”韩水耸耸肩,她发现自己平时的伶牙俐齿,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毫无还口之力,只能转移话题,“你觉得合约的内容怎么样?” 司寇玉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有些受不了地偏过头去,才道:“我觉得韩水小姐防我就像防狼一样,这多少让我心里有些难过。” 这个男人竟然说自己难过,听在韩水的耳里,多少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我认为身为同盟,这样的条例对彼此都很公平、很好,不是吗?”其中的每条条例都经过她的严谨思考,不占他的便宜,当然,也不让他占自己的便宜。 非常的公平。 “对,但韩水小姐有没有想过,此同盟非一般的同盟?”他虽然意态悠闲,看上去很平和,却让韩水感觉一阵紧张,她无意识地将散落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怎么说?” 韩水的娇态落在司寇玉的眼里,让他大男人的心理多少有些好受起来,这个表面严肃犀利的女人毕竟年纪还小,对于男人,还不懂得如何应付和隐藏自己。 “首先,韩水小姐要求与我联姻,试想,一对正常的情侣和夫妻平时是如何相处的?”他不直接去阐述,而是诱导她去思考。 韩水的眉毛紧皱,她想到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似乎一直以来都是相敬如宾;而父亲和那个女人,却一直是父亲看上去像领导,那个女人温柔乖巧得像个小妾,凡事对父亲百依百顺;至于喻涵凡和甘倩珊,她才刚回国,平时也有意躲着他们,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如何,只觉得喻涵凡对甘倩珊很温柔,这个认知让韩水的眉毛皱得更紧,脸色更加的苍白。 “那你觉得该如何相处?”坏心情让韩水变得粗声粗气,天知道原本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这个男人为什么非得搞出一大堆的事情让她去烦,签了合约、履行条例不就行了吗? “你看,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一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女人,对自己男朋友或是未婚夫该有的态度吗?”看来这个女人真该好好调教,一点都不解风情。 “司寇玉,你在耍我吗?”韩水的脸都涨红了,她一下子站起身来,“我来这里是和你谈条件的,不是让你羞辱的。” “这样就受不了吗?你就这点本事吗?”司寇玉也不着急,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韩水的脸红得像颗番茄,她想到父亲甘之鱼,想到甘倩珊,再想到喻涵凡,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胸口起伏难平,小手握成拳头,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司寇玉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心里暗暗满意,这个女人的身材颇为有料,胸虽然不大但鼓鼓的,腰又很细,双腿很修长,很合他的胃口,在床上翻滚的时候,和他的身体一定契合得亲密无间。 如果让这时候的韩水知道这个男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一定会后悔自己为什么找了这么一个男人合作。 好不容易等心情平静下来,韩水坐回位置上,“司寇少爷是这方面的高手,想必比我更加清楚。” 司寇玉轻笑,“你不用处处提醒我很花心,不然我可要误会你是不是吃我的醋了。” 韩水感觉心里有只草泥马在咆哮,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你方圆十五里都吃醋。 “逗你开心的呢,你可真当真。”司寇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孩子,严谨、古板、脾气火爆、生涩稚嫩,偏偏外表还这么可人,真是天生一副等待男人调教的模样,而且还被他碰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努力忽略眼前这个可恶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容,韩水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那你说我们该如何相处?” 司寇玉深深地看了韩水一眼,那一眼的时间却让韩水感觉时间那么的缓慢,她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正准备喝斥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却听司寇玉慢慢说了一句话,“这些事情不用说,只需要做就可以了,以后得听我的,不能拒绝我。” 语气笃定而不容拒绝。 韩水也傲然回视,“若你太过无理,我也可以单方面取消契约。” 司寇玉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很无害,“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韩水落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对面的男人缓缓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慵懒笑容。 第四章 自此,B城流言四起,韩家二小姐与司寇玉少爷高调交往,大跌众人眼瞳,却又似乎理所当然,两个人都出身富家豪门,一个蛇蝎美人、一个花心少爷,凑在一起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只是不知道两人谁的功力更高一层。 将当是的报纸和杂志给甩到地上,韩水揉揉眉,吩咐助理,“把这些都丢出去,以后不要再送过来了。” 谁愿意自己的很生活被狗仔追踪得毫无隐私可言,更没心情每天一翻开报纸杂志,就看见自己和男人的各种绯闻及新闻如媒体的各种无聊猜想。 这下子她可真的为大众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添砖加瓦了,倒是甘之鱼以及韩氏那些老臣对这件事情报以默认的态度,甚至还有几个人,明里暗里地示意她要抓紧司寇玉。 想想真好笑,她什么时候也沦落到赶着要追男人的地步了?还是怕司寇家这棵大树攀不上? 而甘倩珊,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精粹的爱情。 命运如此不公啊! 助理应了声,默默地收拾了东西出去。 再次进来的时候,助理的手里捧了一大束的玫瑰花,娇艳欲滴的鲜花里夹着一张素淡的卡片,远远看着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 “都扔掉吧。”韩水狠狠打了几个喷嚏,皱皱鼻,玫瑰花里竟然还洒了那么香的香水,想呛死她吗? “小姐,不看看卡片吗?”助理有些犹豫地问。 “不必了。”韩水低下头翻看文件,不想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的小事上面,至于卡片上面写着什么,她不用看也知道,无非是情侣间的爱语之类的,她不想看,也没兴趣看。 不得不说,司寇玉追女人的手段很有一套,要浪漫有浪漫、要宠爱有宠爱、要华贵有华贵,被他所追求的女人,的确有一种当公主的感觉,他熟知女人的一切心理,懂得如何疼爱女人,并且适时展现自己的男人魅力,一般的女人真的很难拒绝这样一个男人,况且他还长得不错,可惜的是,她是韩水,一个冷情、一个一切只为自己的韩水,所以她不会为他而心动,在她父母身上,她从小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爱情如同战役,谁先动情谁先死。 助理捧着花束出去处理了,办公室里恢复了一片安静。 韩水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摩挲着桌历上面的日期,干净的桌历上面没有任何备注,不是她的记忆力好,只是她一向知道自己在意的是什么。 再过几日,喻涵凡便要订婚了。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说不出心里是难过还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空荡荡的,这种感觉只有很小的时候妈妈去世的时候才有过,现在它又出现了,这种空洞的感觉让人如此难受,似乎黑洞一般,可以吞噬所有。 韩水咬着唇,盯着桌历,却目无焦距。 直到有人轻轻抚摸上她的秀发,她惊得差点跳起来,将她从幻想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司寇玉站在她的身旁,高大的影子挡住了从落地窗投射进来的阳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片阴霾,而司寇玉站在逆光处,除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面部的表情一片模糊,让人看不真切。 “你怎么来了?”韩水眨眨眼,快速调整自己略有些呆滞的表情,心里有些埋怨助理,竟然不来事先通报就让他进来,讨好他也不用这样去讨好吧?那底谁才是上司?改天真应该好好教训教训助理了。 “中午时间到了,我是来接你的,怎么,今天没收到花吗?”司寇玉环顾办公室,装潢摆设很简约,没有一丝女性的装饰,更没有他连日送来的花的踪影。 韩水背过身去,快速地整理手头的文件,“收到了,我觉得太香,就让助理摆放到其他地方去了。” “是吗?你没和我说你怕香。”司寇玉并没像往常一样懂得适可而止地让步,或是心照不宣地沉默。 手一顿,她的心里有些烦躁,心想只不过是假男友而已,何必那么认真?但是出于礼貌,她的声音很平静,“忘记了。” “哦?忘记了?”司寇玉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嘲弄。 这让韩水的脾气一下子不上来,这人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凭什么? “司寇先生,我想你管得术多了。”她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中午你一个人支吃吧,我头痛不想去了。” “是吗?为什么头痛?”司寇玉依旧锲而不舍地追问。 韩水忍住将文件重重甩在办公桌上的冲动,隐忍着火气,“头痛就头痛,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宽大的办公椅被转过来,司寇玉双手环住两边的把手,高大的身躯俯下来,韩水不得不将脸尽量往后靠去,她皱着眉,白净甜美的脸上表情很不耐烦。 司寇玉用一根手指试图将她散乱在脸颊上的秀发拔开,韩水却将头偏了将去,司寇玉的手指便僵硬在半空中。 “你很不乖知道吗?”他的声线依旧很平静,温文尔雅的样子,但全身不经意散发的威压却让韩水感觉不自在。 她瞪他,嗤笑,“我乖不乖好像也不关你的事吧,别忘记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一再地强调他们之间的盟友关系,就是想让这个男人明白,在公众场合,他们可以秀男女恩爱;但私底下,他没有任何的权利来干涉她。 司寇玉似乎笑了笑,“我当然清楚我们的关系。” 韩水牵牵嘴角,面无表情,“知道就好,既然如此,今天的约会就取消吧,现在你可以放开了吗?” 司寇玉没有依言放开,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这双澄澈的眼眸是如此美丽,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看上去如此天真美丽的女人,为何她的心肠是如此冷硬呢?难道,只有对着那个男人她才会心软吗?明明刚才进来的时候,自己的动作虽然不重,但也算不上是无声吧,可这个天生警觉如猫一般的女人却只是愣愣地出神,竟然对办公室多了一个人毫无知觉。 在那一刻,他在韩水的眼里,看到了空洞和忧伤,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吧,一个即将属于别人的男人,而不管他司寇玉如何做,她都是看不到的。 虽然他并不稀罕女人对自己的真心,可当他真的碰上她时,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不能忍受。他暂时把这个当成是男人的虚荣心吧。 有时候他真想剥开她的这层外衣,看看她的心是什么长的,这样想着,他的头越靠越下,即使只是演戏,他依然能感觉自己被她强烈地吸引,她的心里越想着别人,他就对她越渴望,这算不算是男人的通病? 韩水只沉得自己要疯了,男人果然是不可靠的。不管是签订了合约,不是信誓旦旦说尊重她,现在的情形明显是想亲吻自己,他把她当什么了?猎物还是宠物? “走开,别主我讨厌你。”她用手挡住自己的小嘴,眼神戒备。 司寇玉恍然回过神来:看她对自己如此戒备小心,举止如此孩子气,有些好笑又有些难受,他司寇玉,何曾如此急于讨佳人欢心,却还要被佳人质疑? “你以为我要吻你吗?”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似乎她的反应让他颇觉好笑。 韩水放下手,冷冰冰的,“难道不是吗?” “韩水,信不信,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让我不要离开?”他的语气笃定而狂傲。 韩水呤哼,“司寇玉,真不知道你的这些自信,哦,不,应该是你的自负和自大是哪里来的。” “这些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他的眼含深意,笑容痞痞的很可恶。 韩水还想反击,却被眼前放大的脸给吓了一跳。唇上落下一个温热湿湿的吻,还没等她感觉出什么滋味,便离开了自己的嘴唇。 “你……”她气急败坏,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个人居然如此不要脸,竟然偷袭自己。 司寇玉放开她,站直身躯,一半的脸在阳光里,一半脸陷入阴霾,表情似笑非笑。 “这只是你对我这个盟友不信任的小小惩罚而已。” 这个男人不真有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韩水的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不用这么看我,你也可以把这个当成我对你一个善意的提醒,记住,永远不要在男人面前表现得这么冰清玉洁、贞洁烈女,那样只会更激发男人占有和玩弄的欲望。” 韩水哑然,这个男人不只脸皮厚,口头上的功夫也厉害得很,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怕我?”他看她的眼神,犹如看一个幼稚的小女孩。 韩水的好胜心又上来了,“哼,为什么要怕你?你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伙伴,不过我希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警告他不要再占她的便宜了。 司寇玉笑笑,“好吧,但如果是公众场合我就办法了,虽然我对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并不感兴趣,但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而奋斗嘛,你说呢?”说完,不似有若无地打量着她虽然不是特别丰满,但却玲珑挺翘的胸部。 “你……”韩水愤愤然,下意识地挺挺自己的胸部,却又在他笑意盎然的眼神败下阵来。 此一刻,她真有点怀疑,选择了这样一个男人来当同盟,是不是刚从火坑里爬出,又掉进狼窝里了? 最终韩水还是同意了与司寇玉一起出去吃饭的邀约,演戏就要演全套,反正她也要吃饭嘛,她自我安慰,绝对不承认自己拒绝正当不了这个男人的事实。 一对外形同样出色的绯闻男女,一起在公众场合出现的时候,绝对是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 “哦什么偏偏选择大厅,你故意的吗?”她优雅地坐下来,能明显感觉四周或明目张胆或偷窥的目光,这种感觉令她很不爽,而且明天肯定又有他们两人的花边新闻了。 虽然这是计划中的事情,可是这个男人也太高调了,如果真的有一天两个人分道扬镳,他身为一个男人还好说,而她,跟浪荡公子哥站了边的女人,还有什么男人敢接受她? 直到现在,韩水才意识到这一点,原来自己一直都想得太简单了。 “这样效果不是更好,怎么,你怕了?”司寇玉浅抿了口酒,笑得跟只偷了腥的猫一样。 韩水无语地瞪他,计划是她想出来的,人也是她主动找的,总不能说自己现在后悔了吧?算了,喻涵凡都要订婚了,她的声誉也无所谓了。 “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才想到你的声誉?”他似看透了她心里的想法。 韩水再次感叹并不是女人才有敏锐的第六感,男人的第六感才更加的强大和可怕。 “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如果你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他的声音低沉,表情温柔,眼神却快速地闪过一丝诡异。 “不用激我,我的字典里还没有‘后悔’两个字。”她笑眯眯地,只有对面的司寇玉才看得见她眼里的挑衅和倔强。 “希望如此。”他的眼神流连在她白净如玉的脸颊、红艳艳的唇,淡淡地笑了笑,这是他最后一次给她选择的机会,既然她拒绝了,那么就应该承受一切的后果,以及他…… “嗯哼。”不想回答的时候,韩水总是耸耸肩,然后中断这个话题。 这个时候,服务生送上各自的午餐,司寇玉点的是一份牛排,而韩水点的依旧是石锅拌饭和汤。 “我发现你和我每次出去都是点这两样,只是里面的材料各有不同而已,原来你这么喜欢饭?” 他暗示她是饭桶?韩水皮笑肉不笑,“我也发现每次你都点牛肉,只不过每次点的牛的部位都不一样,怎么,前世和牛有仇吗?” “牙尖嘴利。”司寇玉好脾气地笑笑,优雅地切了一块牛肉送入口中,他的姿势很好看,甚至连咀嚼牛肉都能感觉他的礼仪和修养,就连刚才宠溺的口气,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让人心里舒爽。 如同过去的喻涵凡,韩水从小好胜,什么事都要争个赢,口头便宜也不许别人占去,平时做事难免骄横跋扈了一些,而喻涵凡总是好脾气地让着她,然后摸摸她的秀发,无奈地说着“鬼灵精”、“牙尖嘴利”之类的话语。 她之所以这么喜欢石锅拌饭,也是因为第一次带她去吃的人,就是喻涵凡。 与其说她喜欢吃,不如说她喜欢的就是那种感觉,被娇宠、被忍让、被疼爱的感觉。 不知不觉,韩水望着司寇玉发起了呆,而被她看着,或者说是被她当成别人看着的司寇玉,脸色却越来越黑。 司寇玉手中的餐刀重重地切在盘子上,然后划出一道令人牙酸的刺耳声音,终于将发呆的韩水给拉回现实世界。 “不好意思,手滑。”司寇玉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韩水皱皱眉,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自己在他面前发呆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男人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一时间两人无语。 直到吃甜点的时候,司寇玉借口上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和某一个当红的玉女演员一起相伴而来,并且有说有笑、举止亲昵,这又引得大厅里来来往往的顾客和服务生侧目了。 花心男人,狗改不了吃屎,韩水暗骂。 在这一刻,韩水可以完全肯定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他故意给她难堪,故意在公众场合,在她在场的时候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天知道明天的八卦新闻又会如何写。 这个男人太可恶,自己只不过在他面前失过几次神而已,他就用这种幼稚却相当有效的方法来打击她。 他明明知道,自己对这次的合作计划是非常在乎的,竟然还当着她的面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韩水盯着他们,眼睛里都冒出火来了。 她现在不知该后悔自己找了这么一个不可掌控的男人,还是该庆幸这个男人同时这么的睚眦必报,若是把这股劲用到该用的人身上,不知道效果会加几倍。 该死的男人,现在竟然用这招来报复她。 韩水捏着汤匙的手都紧得发白,此时此刻,她不能冲上去,只能尽力假装自己是个瞎子,温柔地坐在位置上,温柔地看着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地亲密私语、笑语连连,直到两个人都说够了,那个当红的玉女演员才和助理偕同一群人翩然出了餐厅。 话说那个玉女演员,身材真不是盖的,前凸后翘、肌肤雪白,全身洋溢着清纯诱人的味道,连韩水都刻意地看了看她傲人的胸脯,然后再看看自己略有起伏的胸部,沉默了。 司寇玉状似依依不舍地望着佳人离去,直到看不见影子了,才慢慢回到座位上,整个人仿佛充了气的皮球,精神奕奕。 “司寇玉,你太过分了,你想单方面毁约吗?”韩水气急败坏,压低了声音,有些恶狠狠。 司寇玉挑挑眉,“只许你想着其他男人,不许我和别的女人说话?” “我哪里想的是男人,那是我的朋友。”这个男人太小气,一点点都不肯让女人。 “哦?朋友啊?那我也是和朋友聊啊,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等的就是这名话呢,司寇玉暗笑,这个女人真该被调教调教,总是单方面约束他,而她自己却肆无忌惮地在想着其他男人,他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心里怎么舒服得了? “小人!”韩水气急,但是再次败下阵来,这个男人是不是天生跟她犯冲的?反正她怎么也斗不过他,而他也理所当然地压得她死死的,根本没有一点身为绅士礼让女性的自觉和风度。 “彼此彼此。”司寇玉语不惊人死不休。 最后韩水气得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第五章 如此这般闹了一下,韩水突然没了回去上班的意思,既然她不想去上班,当然也不可能放始作俑者回去的。 两个人去了百货公司疯狂地大购物,应该说是司寇玉无条件地陪着韩水购物。 不停地去试衣服、买衣衣服、看鞋子、买包包,一张一张卡轮着刷,直到司冠玉两只手都提不下购物袋的时候,韩水才感觉自己的心里了一点点。 而这个小气可恶的男人竟然也没有一丝怨言,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充当跟班的角色,还能时不时地替韩水的穿衣打扮给点中肯的意见。 终于把一堆东西全都塞进后车厢,韩水似瘫软了一般地靠在车座上直呼累。 司寇玉好笑地看着她,“真搞不懂你们女人,明明说累,为什么还要去这么不要命地购物?明天又不是世界末日了。” “你这个男人怎么能懂得女人的心思。”韩水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颊,嗤笑。 司寇玉愣了愣,随即扬起一个笑,这还是第一次呢,韩水主动碰他。 “呵呵,那你说说你们女人这么不要命地购物,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虚心求教。 韩水瞥了他一眼,沉默了下来。 到底为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烦、觉得心里难受、觉得心里空虚,必须得做点什么才可以,逛街、买东西无非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买了这么一堆东西,心里的舒服和满足只是暂时的,等过了一会,她的心情又不好了。 这可真糟糕啊。 “司寇玉,你说,一对男女为什么在一起?”她没有回答他,反而莫名其妙地问了一个似乎很傻的问题。 “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花心公子哥的答案永远是这么的统一。 韩水大笑,然后转过头,对着他道:“谢谢,我懂了。” 司寇玉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这个女孩的心里在想什么,他一看即知,只是不想去戳破,他们自己的着么还没有交心的那一步,即使他愿意,她也会逃得远远的。 女人的心思一向不好琢磨,更何况连日来的相处,让司寇玉很清楚韩水不是一般的小女人。 “司寇玉,我们准备订婚吧。”启动车辆的时候,副座上的韩水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司寇玉没听清楚,启动的时候又踩了刹车,导致两个人由于惯力作用同时向前面倾倒,韩水的体重比较轻,差点就飞出去撞到前面的玻璃了。 “你搞什么?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子吧?”赶紧系好安全带,韩水不满地瞪着一脸惊讶的司寇玉,表面上很嗔怒,心里却暗暗得意,看患难见吧,平时装得云淡风轻,还不是一样被自己吓倒了,定力不过如此啊。 “再说一遍。”司寇玉盯紧了韩水的小脸。 “我们订餐吧,司寇玉。”韩水大声地在他的耳边说道,直震得司寇玉的耳朵发麻。 司寇玉目光紧紧锁住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松了下来,转过脸冷笑了一声。 “怎么?不愿意吗?我们只不过是把计划提前了而已。”韩水也是认真思考才有了这个决定的,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比较短,但是该演的戏都演完了,现在订婚,也不过是把放该有的步骤提前了而已。 “我可以把这个当成你对我的求婚吗?不过,韩水小姐,你是不是该给我个理由,为什么提前?”他侧头看她,眼里有着嘲弄的笑意。 韩水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有点恼羞成怒,这种事情不是计划中的吗? “为什么不可以提前,我想提前就可以提前,不行吗?”她的野蛮脾气又来了,一方面她感到很挫败,自己装了那么久的成熟女人形象,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就崩溃了,这个男人总有让她发脾气的本事。 好吧,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脾气真的非常暴躁,这样暴躁真的不好。 “只是因为这个吗?”司寇玉的眼里是浓重的怀疑,容不得她有半丝的敷衍,“永远不要对我说谎,韩水。” 最后半句话带着浓重的叹息,但可惜被看透心思的韩水无法顾及,也没心思去想其中的含义。 她抓了抓有些乱的头发,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司寇玉也不说话,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那轻微的声音让韩水莫名地烦躁起来。 “我说了,你就同意吗?”她突然有些怕这个男人,怕这个男人的反覆无常。 司寇玉不说话,点点头。 “好吧,那我说了哦。”韩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我们做夫妻挺好的,我不会管你的风流韵事,你也别管我,多好,多自由。”更重要的是,她想赶在喻涵凡之前订婚,到底为了什么,她却不知道,反正就如司寇玉所说一般,婚姻的基础不一定要建立在爱情之上,有时候开心就够了。 此刻,她迫切地想摆脱过去的一切,以及那些“家人”,司寇玉虽然花心,但她要的就是他的花心,只要他对她不感兴趣,他们订婚、结婚又有什么关系?而他和她彼此也都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家不是吗? 如果今日妈妈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同意她这么做的,可是,她的妈妈早就还有了,任何人都不会再真正为她着想,她的一切都应掌握的自己的手里。 原来如此。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现在亲耳听到那些可笑又幼稚的理由,司寇玉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高兴,他不是傻瓜,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想提早和自己订婚,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脑海里浮现那个男人温润俊秀的面孔和柔柔的笑意,司寇玉的眉毛皱了皱,真是个可恶的、没心没肺的女人,那个男人有自己好?总有一天,他不公要得到这个冷情女人的身体,也要虏获她的一颗芳心,他要她心甘情愿跟着他。 “需要我给你时间考虑吗?等订了婚,一切就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了。”他的话一语双关,眼神黝黑、晦暗难明。 “我说过,我的字典里从没有‘后悔’两个字。”韩水回视他,满脸的认真和执拗。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她的表情,不放过每个细微的变化,然后轻轻一笑,转回头。 “好,我会举办一个让你满意的订婚典礼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而至于报酬,他也不会亏待自己的,该得到的一样不会少。 他一再地给她机会,可是她都拒绝了,以后他不会再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 兴趣也罢,征服也罢,她是他想要的女人,他对她绝对不会客气。 司寇玉和韩水订婚的消息迅速传开,两个人分别在媒体面前表态,证实这件事的真实性,不同于这前那些无聊的绯闻,这次的消息几乎是爆炸性的,在圈内引起轩然大波。 众人纷纷猜测其中的内幕,而甘之鱼显然对韩水这个一向反骨倔强的女儿,难得会顺从自己一回而感到很满意,至于那些韩家老臣,也为继承人能找到这么一个强而有力的伙伴感到高兴。 最应该开心的韩水,却还是一如往昔,几乎不要命地工作,甚至还有点心烦,订婚消息发出以后,她地应付各种各样的如花媒体骚扰,还要准备订婚的礼服、定妆、美容等等,幸好发帖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助理,不然她相信自己真的会疯掉,加速计划进度是她事,可是这些细节却让她烦不胜烦。 更让她无语的是司寇玉这家伙,他一改平是里的浪荡公子哥形象,身边的花花草草似乎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报章杂志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花边新闻,除了工作应酬,他现在就像一个新好男人,每天准时恭候她下班,吃饭、看电影、逛街、约会等各种普通情侣恋爱的戏码频频上演,还美其名曰是为了演得更加逼真,堵住了她各种拒绝的理由。 搭档如此敬业,她如果不好好配合好像说不过去,至少,在这场戏里面,她倚仗他的部分更多一点,虽然她真的对自己的清净生活被打扰感到烦躁。 午后的阳光很温柔,细碎的洒进办公室里,韩水埋头工作,安静得只等剩下纸张翻页过去沙沙的声音。 手机的铃音突兀的响起,打破了这层宁静。 韩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接了起来,“涵凡。” “韩水,可以找你谈谈吗?现在有空吗?”明明就在同一间公司里,距离如此之近,可在电话里听到声音,总感觉隔得好远,韩水有些许的恍惚。 “在听吗?” “好。”轻轻地应一声,韩水挂断电话。 喻涵凡的来意她肯定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也许也就喻涵凡在乎她的心里想些什么,可是重要吗?他已经不属于她了。 几分钟后,喻涵凡就出现在办公室里。 “涵凡,有什么事吗?”自从韩水回国以来,虽然两个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样,但总是有了些隔阂。 喻涵凡欲言又止。 “怎么?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为什么这么快订婚?”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韩水的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有个人问她为什么作这个决定了,其他的人只看结果,从不过问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想喻涵凡卷进来。 “我订婚,大家皆大欢喜,不好吗?”只要她订婚,所有的人都高兴,唯独她自己,哦,不她应该也高兴,至少可以摆脱那一家人了,而且,她还为自己夺得大权并把甘之鱼他们赶出韩氏增加了筹码,不是很好吗? “韩水,你到底想做什么?”喻涵凡的脸上有些凝重。 韩水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未来岳丈和妻子想做什么?” “我只希望你幸福,不是为了其他理由而订婚,懂吗?喻涵凡的眼里是难得的认真,“不要这么说你的父亲和姓姊姊,他们始终是你的亲人。” “父亲?姊姊?”她哼了声,“涵凡,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天真,到底是谁造成我今日的这一切?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喻涵凡的脸出现尴尬之色,“韩水,你太偏激了,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样子,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好好的,也希望他们也好好的。” 也许最后一句才是他要说的重点吧,只有喻涵凡才是最了解她的,他清楚明白地知道她韩水是怎样一个人,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去做一件事情,所以他担心了,才来劝说她。 甘倩珊何德何能、何其有幸,能够得到这样一个男子的青睐和爱护。 韩水在这一刻几乎要嫉妒了。 “我明白了,你放心。”韩水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拒绝再交流的意味很明显。 喻涵凡黯然离开,对韩水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几分全无把握,他此刻才意识到,韩水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依赖他、信任他、对他毫无防备、言听计从的小女孩了,她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现在的她对他而言,就如同隔着一层雾气一般,再也看不到她的真心了。 出去的时候,在走廊里看到远处缓步而来的高大男人,喻涵凡的眼角跳了跳。 有些事情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甘之鱼会选择这个男人当联姻的对象,而韩水如此轻易答应订婚是为了什么? 这个叫司寇玉的男人虽然与自己都是圈内人,但两人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如果不是因为韩水,他本不会想去认识这个男人。 B城有名的浪荡公子哥,有背景也有钱,他为什么能轻易参与进来,他也想不明白,难道他真的爱韩水吗? 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很优秀的男人,英俊潇洒,虽然看上去笑意吟吟,但身上透露出来的那份尊贵优雅,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都可以证明这个男人并不是传言中的那么肤浅简单。 喻涵凡有些担忧,韩水那个女孩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谁知道这个男人到底的是什么?别到时候引狼入室才好。 司寇玉看到喻涵凡从韩水的办公室出来,长眉挑了挑,心里有些小不爽,就算他天天准时来蹲点,这个男人还是无孔不入,所幸这个男人与别的女人的染。 不过他还是要加快进展才好。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地擦肩而过,目不斜视,谁也没有停下脚步打招呼。 韩水靠在椅子上,素颜苍白,柔顺的头发披散下来,眼眸紧紧闭着,阳光洒进来,她在背阴处,看起来更加的柔弱不堪。 司寇玉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出去。”以为是助理,韩水眼也不睁开地就命令道。 “我伶牙俐齿的小猫咪,今天谁招惹你了吗?”司寇玉压抑住心里那一丝怜惜,脸上是惯有的花花公子的调笑表情。 听到熟悉的声音,韩水讶异地睁开眼睛,迅速调整自己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怎么,只准别人来,就不准我来?”他的话再平常不过,可是喻涵凡才刚刚出去,韩水很敏感地就知道这个男人话里的意思了。 她有些恼怒这个男人,真是越管越多了。 “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你不会忘了吧,今天我们要去确定造型,顺便去拿礼服?” 他很自然地过来,圈住她细瘦的腰身,似乎两人真的是亲密的爱人。 浓重的男人灼热气包围着她,他的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说不出是香水还是烟草的混合味,不觉粗劣,反而特别的好闻,令韩水有些头晕,她扭扭身躯,企图挣脱他的怀抱。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需要司寇先生如此费心演戏。” 自宣布订婚消息以来,这个男人的举动越来越放肆了,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说未婚夫妻、热恋男女不亲密点才会引人怀疑呢,为了计划她才不得不配合这个男人。 有好几次韩水都有点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借此占自己的便宜,可是看到这个男人以往的花边新闻,又觉得,这个男人对任何一个漂亮女人都是如此温柔,甚至更加的体贴,自己只不过是个小女生而已,想来这个男人还不至于看上自己。 司寇玉的手紧了紧,然后从善如流地放开她,“不好意思,一时入戏太深。”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逐渐染上嫣红的小脸,看来这个小女人渐渐开窍了。 韩水尴尬地咳了咳,拿起包,睨了他一眼,“怎么,还不走?”然后率先走出办公室。 “遵命,我亲爱的女士。” 司寇玉落在她的身后,脸上一贯无害的笑容渐渐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两人一道去拿了订婚要穿的礼服,就躯车去了司寇玉指定的私人俱乐部。 私人俱乐部的环境很清幽,里面客人寥寥无几,但都看得出来很有品味的样子。 即使韩水很少接触这些地方,也知道这家具乐部的价格应该很不菲。 她侧头看了眼这个在任何地方都会无意识地放电的家伙,撇撇嘴,不过是玩一个大型的扮家家酒罢了,这个家伙还真舍得下本钱,搞得那么隆重干嘛?如果是她,拿了礼服,定了妆就OK了,何必为此大费周章? “怎么?在想什么?司寇玉的一只手很自然地搂住她的细腰,头微微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语,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显得两人那么的亲密无间。 韩水下意识地想挣开,又想起来那些合约条例,在公众场合,两个人有一定的亲匿是允许的。 她觉得挺奇怪的,这个男人的眼睛是雷达吗?还是她的疑惑的那么明显地表现出来?即使是一起长大的喻涵凡都不一定能看出她的异样,这个男人却能轻而易举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化。 “我在想,我需要付一半的帐单吗?”她的声音在些闷闷的,虽然她在众人眼里算是个有钱小姐,可是她的生活从来都是很简单朴素,而且,她的大部分财产都是不动产,手头可用的现金的真的不多。 这么些天,他们订最贵的礼服、去最高档的俱乐部、买最贵的首饰等等,全都是司寇玉刷的卡,她还真的没出过半毛钱,身为一个合伙人,她心里还真有点忐忑。 司寇玉闻言大笑,然后亲昵地刮刮她的鼻子,低声道:“好啊,你想给我多少?”眼里却有着促狭。 这个男人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多少闲钱的,韩水有些恼羞成怒,想发火又有点心虚,只得闷闷道:“先写借据可以吗?” 司寇玉一愣,随即大笑。 这个小女人真的是太可爱了,和女人交往从来都是他花钱,他觉得很天经地义,而那些女人也只有高兴的份,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说有意和他共同负担这些花费的。 “再笑,再笑我捏你。”韩水跺跺脚,不好意思大声骂他,但心里又气不过,小手捏住他腰上的一处软肉,作势要掐下去,一向如玉般白净的脸上是又羞又恼的神色,小嘴嘟嘟的,与平日里冷淡的模样相比,更添了几分属于小女人的妩媚和娇憨。 司寇玉看在眼里,眸色不由得暗了几分。 韩水见他神色有异,不再开玩笑,此刻收起平常的嬉皮笑脸,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属于男人的威压,心里一颤,才发现自己与他行为似乎太过亲密了些,不自然地放下自己的手,有些无措地偏过头去。 司冠玉看着她的侧脸,卷翘的睫毛上下颤动,撩拨得他心里有些发痒,几乎心不在焉道:“好,就先写借据,那时候记得一起还。” 至于是还钱,还是还什么,这就是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了。 “哼,欠着就欠着,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还。”她的小孩子脾气又出来了,脸颊鼓鼓的,似乎忘了刚才尴尬的一幕。 司寇玉看着她,不言语,纵容一笑。 韩水骄傲地睨了他一眼,松开他的手,迳自走到前面去,似乎一切正常,但只有韩水自己知道,她于是松了一口气。真是见鬼了,自己刚才竟然对司寇玉的笑有反应了,心跳都似乎漏了一拍。 接待他们的是这家具乐部的老板娘,似乎与司寇玉是旧识,一见面什么都不说,只微微笑,漂亮的老板娘便过来牵了韩水的手,柔柔地对司寇玉笑说:“这们就是韩水小姐吧?” 司寇玉微笑地点点头。 韩水看着他们之间如此熟稔,不由得暗骂,也不知道这个花心的家伙是不是带了很多女人来过,或者这个漂亮的女老板娘也是他的旧爱之一。 “韩小姐真人比报纸上更加的漂亮,我和司寇玉是很早就认识的朋友了,如果韩小姐不介意,可以叫我一声如姐。”如姐不算是一个顶级的美女,但全身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柔柔的笑意让人很舒服。 韩水看看司寇玉,这个家伙很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点头示意,“如姐是自己人,不必拘束。” 什么叫自己人,这话好像说她很小气一样,韩水有些脸红。 “如姐。”但在外面还是得给司寇玉这个家伙面子,韩水喊了一声。 如姐看了眼笑得恣意的司寇玉,只看到这个家伙笑笑的很可恶。 谁知道真的假的呢? “如姐,这个没女人味的小女生就交给你了。”司寇玉叮嘱道。 韩水马上恶恶地瞪他一眼,这家伙竟然说自己没女人味,看她等会儿怎么来教训他,竟然在别人面前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如姐失笑,牵了韩水的手就走了进去。 原以为外面厅堂的装修已经够好了,但没想到走到里面的房间,才发现这里才是真正的女性天堂,幽静私密的空间,空气里,是不知名但却好闻的精油香气,闻一下都让人身心舒畅。 “如姐,今天我们只是来定妆的。”韩水有些局促。 如姐笑笑,“我知道,不过这是司寇少爷特地交代过的,而且对你也很有好处,今天可让自己放松下。” 拗不过她,韩水只好当自己来消磨时间,其实她的心里很痛,原以为这一切很快就会搞定,没想到要浪费自己一个下午的时间,天知道办公室里还有一堆文件等着她去看,一堆事情等着让她去解决呢。 这些怨念在她泡了一个无比舒服的花瓣澡之后,消失殆尽,泡澡果然最能放松人的神经,好像所有的烦心事都没有了。 襄着浴袍走出来的时候,如姐已经换好了香熏灯,将雪白的床整理得一丝不茍。 “怎么样,舒服吧?现在躺上去。”如姐看着她香肩半露,还有些稚嫩却美好的脸蛋,心里不由得有些讶异,司寇玉这个家伙一向爱身材火辣的成熟女人,什么时候口味竟然变了,不过这个女孩她也很喜欢,似乎和其他那些女人有些不一样。 韩水乖乖地爬上床,趴在床上,虽然对司寇玉擅自作主的有些生气,不过当着如姐的面,她却生不起气,这个女人虽然看上去很柔弱,但一双眼睛却让人很难拒绝她。 “将浴袍脱了。” 韩水的脸一下子红了,闭上眼睛几乎是弹开,“这样了不好吧?”虽然大家都是女人,不过她还真的没的在女人面前袒露身体的习惯,真的很尴尬耶。 如姐看到她羞红的脸蛋,终于忍不住失笑,“韩小姐难道一次都没做过SPA?” 韩水不吭声,她的确从没做过SPA,她的年龄还小,而且懂事以来,学习和仇恨占满了她的心,虽然她还是一个少女,但却从没享受过一般女孩该有的一切,即使只是逛街,她也只是买了东西就匆匆而回,从没领略过和女性友人闲逛的那种滋味。 更可悲的是,她好像根本没女性友人。 一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如姐的声音如水波荡漾般柔和,“不要担心,我们都是女人。” 韩水默然地将浴袍解开,裸露出纤瘦修长的身躯,皮肤因为刚泡过澡的关系水润动人,隐隐透着粉红色,是一具年轻健康的身体。 如姐暗赞,将调好的按摩油通过手,缓缓地抹在她光滑细致的肌肤上,一边轻轻按摩起来,一边引她聊天,直到韩水有些僵硬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下来。 第六章 过来许久,等韩水在如姐的引领下出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等的百无聊赖的司寇玉一下子呆住了。 还是原来那个韩水,却又好像不是原来那个韩水了。 一袭简约的晚礼服,将她的身型衬托得更加完美,前凹后凸,纤细合度,肌肤白里透红,头发长长地披下来,发尾处微卷,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味道,当然,这一切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表情一向冷淡平静的韩水,此刻双颊晕红,小嘴抿着,双眸如盈盈秋水,怎一个风情了得。 司寇玉的目光胶着于她的身影,头一次失去花花公子嬉皮笑脸,横扫情场的那种痞子气势。 如姐看他的呆样,拚命地忍住笑意,找了个理由便出去了。 韩水心里很懊恼,这个家伙干嘛这样直勾勾地看自己,都被如姐笑了,她看看自己全身上下,也不觉得有什么变化,就是泡了个澡、做了个SPA,然后如姐为自己挑了衣服,化了淡妆而已,话说她好像从没打扮得这么女人味过,感觉有些别扭。 见司寇玉还是那样呆呆的模样,更加羞窘,便狠狠瞪了他一眼。 “白痴。”她转过脸,考虑着自己该继续留在这里好,还是该走出去。 司寇玉被她骂了一声才回过神来,他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韩水走来。 韩水提着裙子,瞪着一双大眼望着他,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司寇玉,我要不要把这身衣服换了?好别扭。好不习惯哦。” “嗯?换?为什么换?”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将她拉到穿衣镜前。 韩水扯扯裙子,“等一下要回公司,这样穿不好吧?”她难以想像自己穿着这身裙子出去的情景,她会不习惯、会不自在的。 “不要换,就这样。”司寇玉撩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鼻下细细地嗅着,“你这样很好,知道吗?” 镜子里映照出他们的身影,女的娇俏动人,男的高大英俊。 韩水有些发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 “韩水,你看你多美。”带着蛊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司寇玉修长如玉的手指从她的头发慢慢往下,划过她脸颊的肌肤,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敲击着她天鹅般的脖颈、光滑如玉的手臂,似乎在抚摸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被他碰过的肌肤似乎都要燃烧起来,韩水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莫名地有些口干。 她看镜子里的自己,是自己,好像又不是自己,她向来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可是别人却总说她太过冷淡,任何女人柔美的词语都不可能用在她的身上。 原来,如姐说的没错,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美丽的,每个女人都能焕发出属于自己的独有风采。 如姐身上有这种风采,就连甘倩珊那个女人也有种柔情的味道,虽然那是表面的,但至少有。 原来她韩水也有这样的一面。 “你真美。”司寇玉从后面占有性地环住她的腰身,叹息般地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落下炙热一吻,韩水的身体有些颤抖,似乎被那一吻烫到了。 “喂,你干嘛?”她扭着身躯,想从他的怀里挣开,这个男人也太放肆了,趁着自己发呆,又占自己便宜。 “不要动。”他的手非但没有放开,反而还收紧了,一向清朗的声音变得有些暗哑。 “司寇玉,你不要太过分。”她撅了撅嘴巴,忽又觉得不妥,涂了唇膏的红唇似乎更加诱人了,这样撅起来好像在邀人?撷一样,哎呀,真是羞死人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韩水心里很懊恼,今天的自己到底怎么搞的,好像不一样了,这样想着,后面那个男人的存在感更加强烈了,他的胸膛、他的手臂,还有灼热的气息,都让韩水浑身燥热起来。 平日里也有过这样的拥抱,可是韩水顶多觉得不自在而已,从来没像现在这般难受,她想着,更急着与他拉开距离,扭着身躯。 “笨蛋,再动,再动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嘶哑的男声里带着一丝威胁和不易察觉的隐忍。 似乎有什么硬硬地顶在韩水的屁股间,韩水的脸一下子爆红。 这个时候,就算她再不解人事也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她几乎僵直了身体,不敢动亦不敢看镜子里的情形,眼眸下垂、手足无措。 司寇玉在她耳边低笑,终于还是抑制住心里的渴望,慢慢将怀中柔软的躯体松开。 察觉到后面男人的离开,韩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真的是尴尬死了。 她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清楚地意识到,司寇玉是个男人,而她是个女人,他们自己的关系其实很危险,一不小心就可能擦枪走火,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怎么,生气了?”司寇玉的表情已经恢复往昔的平静,似乎刚才有些失控的他只是错觉。 韩水很想生气、很想发火、很想狠狠地扇这个家伙一巴掌。 但奇怪的是,她今天忽然做不错出这些野蛮的行为了。 她的心境似乎一下子变了,或者说,内心某处一直被忽略的感觉开始慢慢苏醒。 镜子里的他们并排站着,司寇玉的身体微微靠后,两个人身材橘是高挑,韩水穿上高跟鞋也有到他的耳朵旁边的高度,看起来竟然很和谐、很相配。 “没有,我想换身衣服,然后回去吧。”韩水几乎有些落荒而逃。 “好。”司寇玉看着她有些仓促的背影,微微一笑。 他应该没有看错吧,这个一向不是冷漠地公事公办,就是凶巴巴的不解风情的女人,刚才竟然有些害羞了? 他摸摸下巴,想到刚才温香软玉在怀的美妙滋味,身体的某处欲望又有抬头的趋势。 男人的娇宠,可以让一个女孩快速成长为一个解风情、知情趣的女人。 看来,他离品尝美妙成果不远了,真的很期待呢。 遭遇了俱乐部的尴尬场面之后,韩水一直有些忐忑,暗中观察司寇玉,发现这个家伙好像得了失忆症一样,行为举止如常,温柔体贴,却再也没有趁机占过她的便宜。 她一方面暗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却有种说不出的怅惘。 照镜子的时候会偶尔发呆,脑海里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司寇玉那张神采飞扬、半分优雅、半分邪气的脸容。 以前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个浪荡公子哥,现在却想着,似乎他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若说他浪荡,可是他的风度好得不得了,对每个女人都彬彬有礼,举止从不过分,反倒是女人都喜欢贴着他;若说他正经,可是他的举止之间,风雅有余,又透着似有若无的男人魅力,谈笑间的眼神更是不经意带了几分勾引人的邪气。 这样的男人很难不让女人心动。 韩水怅然一笑,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白净的素颜,美虽美,却缺少风情,眉眼之间更是有几分煞气。 想起过去在杂志上看到与司寇玉有过绯闻的女人,不管是哪一个,似乎都比自己更加有女人味。 可能唯一让司寇玉看得上的,就是自己韩氏继承人的身份吧。 那一次,在俱乐部里,也许真的只是个意外。 韩水这些想着,便扔了化妆镜,笑自己花痴可笑,临近订婚日子,手头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自己竟然还有闲心去想那个男人。 这个时候的韩水还没有意识到,司寇玉在她的眼里,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盟友,他还是一个男人,一个颇具魅力的男人。 平静地过来几日,如火如荼的订婚典礼便开始了,那天宾客云集,几乎B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 即便韩水早做了准备,却还是快累得趴下了,光是应付那些人,都快让她的脸笑僵了。 也就在那天,韩水第一次见到了司寇玉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公公、婆婆,两人看上去都很和气的样子,韩水看不出来他们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但是就表面的态度而言,似乎对她还是挺满意的。 司寇玉的妈妈还是一直拉着她的手,对她左看右看,直看得韩水脸如火烧一般低下头去,才放她离去。 韩水心不在焉地应付着那些女性来宾,眼神搜寻者司寇玉的身影,今天的他很帅气,身姿挺拔,西装上的口袋里插着一朵花,衬着他意气风发的脸,真的很喜庆。 一时间,韩水竟有些恍惚,分不清这一切是真的还是只是演戏了。 司寇玉应酬完宾客,看到女士那一圈里,韩水有些苍白的倦容,略一思索,客气地对着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便大步地朝韩水走来。 “怎么了?累了吗?”他很自然地圈住她的腰身,脸上是关切的表情。 韩水看着他,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受,有些复杂、有些愧疚,还有些难受,所幸宾客已应酬差不多了,此刻她若是离场去补妆休息,也不算太过失礼。 韩水靠在他的怀里,在一群人促狭的打趣下,去了专门准备的休息室。 韩水倚在贵妃椅上,略微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放下电话,司寇玉回过头看她,挑挑眉,“怎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发现我今天特别帅?”韩水没有如以往那般驳斥他,只勉强地牵牵嘴角,有些事堵在心口,让她实在很困惑。 “真的累着了?”他走过来,坐在她的身侧,亲昵地捏捏她的脸颊。 “你没告诉我,你的父母会来。”韩水的声音闷闷的,这一切似乎都和她原来想的不一样。 司寇玉的手一顿,撤了回去,“怎么?让你有负担了?”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嘲弄。 韩水没有听出了,她的心还沉浸在内疚中难以自拔,本来就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司寇玉却玩大了,把他的父母牵扯进来,她的心里还是会不安的,况且他的父母似乎还很看好自己。 当有一天真相揭开的时候,会显得她有多卑劣? “我们好像玩大了?”她有些头痛,她可以伤害任何人,但是却不想伤害对子女有美好期许的父母,也许是因为她的人生里缺失了这么一块,所以特别的在乎。 而且,她的心里也有一点不安总觉得事情好像脱离了她原本计划的轨道,可是她却不得不继续下去,今日过后,她已经没了回头的机会,她甚至有点疑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制定了这样一个计划,是精心布局还是自己一时头脑发热? 司寇玉的脸越来越黑,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难道真的这么迟钝,到现在都看不出他的心意? 他真的很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她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我不介意你把这一切都当成真实的。” 啊?韩水微张着2小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司寇玉眸子里的暗色一闪而逝,如往常般不经意地扯扯嘴角,“我这么帅,这么有钱,还有一对这么好的父母,你嫁给我也不算吃亏不是吗?” 韩水眉角抽了抽,她真的不该对这个男人抱有幻想,他的脸皮真的太厚了。 她哼了声,白了他一眼,索性抛开一切烦扰,很自然地放松身体,让自己靠着大抱枕,由半躺变为躺在贵妃椅上,闭上眼睛休息。 今日的她身着简约贴身对礼服,躺下来的时候曲线毕露,脖颈修长,酥胸半露、蛮腰细瘦,结实笔直的双腿掩藏在裙子底下,看不到肌肤,却能感受到肌肤生机勃勃的质感。 纵然相处了那么久,也知道这个女人的身材颇为不错,但如此近距离,还是让坐在身边的是可以感觉有些震撼,光就这么看着,他已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明显的变化。 他的目光灼热,一寸一寸地审视她的身体,似乎能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抚摸到她如玉的肌肤。 司寇玉的手握成拳又慢慢松开,喉结上下滚了滚,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已经多久没碰到一个只看着就能让自己产生欲望的女人了?还是自己这段时间太久没碰女人的缘故? 一场猎艳、一场追逐,他想要这个女人,可如今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此的精心策划,这个女人却入网太慢,而自己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忍得可真辛苦啊。 韩水并没有睡着,躺下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这个男人不是熟悉的喻涵凡,他是司寇玉,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感觉到身旁这个男人在看着她。 那种陌生又危险的感觉让她的身体莫名有些发烫,想睁开眼睛但又不敢,只能继续装死。 她又想到喻涵凡,她相信自己即使和喻涵凡躺在一张床上都不会感到尴尬,为什么这个男人只是如此看着自己,她就能感觉心跳如擂鼓、口干舌燥? 真是见鬼了。 还是过来送餐的侍者打破了这份尴尬,韩水假装一无所觉地睁开眼睛,而司寇玉也假装很镇定地离开贵妃椅,坐在邻近的沙发上。 这一份餐点,两个人吃了很多,但是却都记不住味道。 等两人休息够了,下面的宾客也开始散了,送完了所有宾客,韩水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以后谁敢跟她说订婚幸福她就跟谁过不去,真不是人干的活呀,又要喝酒、又要陪笑脸,还要接受各种明里暗里的语言调戏,真的是不容易呀。 “韩水。” 韩水诧异地抬头,本已离开的喻涵凡却站在她的面前。 “刚才一直没机会把礼物交给你。”他温润地笑着,递过来一个小盒子。 韩水默然地接过盒子,这个男人一向用心,也一向比自己的家人还像家人。 而如今,他们却只能以这种方式相处,连礼物也不能正大光明地送了。 在喻涵凡的殷切目光下,她打开盒子,是一条很美丽的项链,白金的链子,水晶的天鹅吊坠,其实很普通,但韩水看到的瞬间,还是感动了。 喻涵凡一向知道自己最爱的就是天鹅饰品。 “谢谢。”她今天终于绽放出一个由衷的笑容。 真的很好,即使这种情况,喻涵凡还是关心自己的。 “一定要让自己幸福。”喻涵凡温柔地看着她,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孩渐渐长大,一步一步开拓属于她自己的人生,从前,他可以陪在她的身边,而以后,他的位置却由另外一个男人代替。 说不惘怅却是不可能的。 “嗯。”韩水努力地点点头,心里却感到酸涩,若是以后喻涵凡知道自己今日的一切只是演戏,不知道他是会骂自己还是心疼自己? 这个世界上,也许也就只有她是真心对待自己了。 得到了她的肯定,喻涵凡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韩水的手里捏着那条项链,有些恍惚。 这一切都落入了司寇玉的眼里,他神色冷淡地望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说话,望着男人给她礼物,而她很珍惜、很高兴的样子,望着他们眼神的交流及熟稔的谈话,那种有默契的氛围,似乎只属于他们两人,别人怎么样都无法插足。 而这个男人正是喻涵凡,即使司寇玉再狂傲,也知道喻涵凡意味着什么,对韩水而言,喻涵凡是特殊的存在;而对他而言喻涵凡就是一根刺,一根拔之而后快的刺。 强烈的嫉妒和忿忿不平让司寇玉有些透不过气,他手握成拳,汹涌的情绪退去之后,随之而来的空洞让他感觉很难受。 站了很久,韩水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他。 她的眼神如小鹿般惊讶,红唇微张,手里捏着的项链很自然地放进了随身宴会包里。 司寇玉嘲讽一笑。 踌躇了半晌,韩水还是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轻声问:“怎么了?” 司寇玉并没有如往常那般顺应她演戏下去,他一声不吭地望着她,目光冷淡如冰,身上散发的强大寒意,让韩水不由自主地松开他的手臂。 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强悍得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声音却似情人般低喃,“和情人见面的感觉怎么样?” 韩水猛然抬头,明亮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 她张口欲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说喻涵凡只是自己的朋友,但喻涵凡的确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若说是情人,但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过恋情,似乎不管哪一种解释,都有越描越黑的趋势。 司寇玉看着她的反应,心里更加的烦闷,讥诮一笑,便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羞恼和愧疚让韩水的脸爆红,她愣愣地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又觉得心里很委屈,这都算什么嘛?竟然就这么把自己给丢下了。 第七章 男主角擅自离开了,但韩水身为新人,虽然只是订婚,在准公公、婆婆的热烈欢迎及要求下,实在无法推拒就去了他们家的老宅。 韩水谁都可以拒绝,唯独就是拒绝不了慈爱的长辈,亲情和良好的家庭氛围都是她极度羡慕和渴望的。 她都有点嫉妒司寇玉了,他可真幸运,长相不错、背景不错,更重要的是有一对和气又慈爱的父母。 中途司寇玉打电话回来,却不是打到她的手机,而是他父母那里,解释自己临时要应酬,这让韩水多少有些尴尬。 显然,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难堪。 真是个又小气又睚眦必报的男人。 司寇玉的妈妈怕韩水不自在,一路逗着她说话,大多数是说司寇玉小时候的趣事,起初,韩水还有些心不在焉,越听越感觉有趣,别看司寇玉现在这幅风流的模样,其实小的时候和其他的男孩子一样,天真、淘气、天然呆,一样会尿床、流鼻涕、打架、作弄女孩子,韩水的心情渐渐好起来,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小司寇玉的样子,感觉他也不是那么遥不可及。 回到老宅,韩水理所当然被安排在司寇玉的房间里,她感觉很尴尬,但是提出说要住客房,又感觉很可笑,都是未婚夫妻,分房而睡似乎有些做作,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等关了房门,韩水又意识到一个严重性的问题,她除了身上的礼服和小得只能捏在手里的宴会包,好像什么都没有准备,连换洗的睡衣也没有,而司寇妈妈好像也忘记了这档事。 时候已经不早了,韩水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们,只得在衣橱里先拿几件司寇玉的衣服将就穿一晚,然后明天早上打电话让店里送几套衣服过来。 这是韩水第一次进入司寇玉的生活,以往都是司寇玉追逐着她,可她却除了在公众场合与他见面之后,从没去过他的公司好住宅,更何况是老宅这个处处留着司寇玉痕迹好过去的房间。 似乎在过去,司寇玉对她而言只是个合伙人、盟友,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而今后,不管她愿不愿意,他们都要捆绑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了,如有必要,他们可能还要假装结婚,果然一切都不是原本的那么简单,即使假的也要演得和真的一样。 环顾四周,房间的格局一览无遗,装饰摆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和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花俏好奢侈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站在这里,韩水心里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陌生的、不相干的两个人,竟然也可以走得这么近。 一纸合约的性质,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 韩水隐隐有些担忧,但却无能为力。 去浴室洗澡,将身上的衣服除了,头发散下来,赤脚站在莲蓬头下面,温热的水形成几股细细的水柱倾泻而下,顺着她的发丝、身体,直至留在铺在地面的鹅卵石上,她微仰着头,闭着双眼,感觉水的温热冲刷走了所有的疲惫和忧愁,寂静的空间让她的神思有些散乱,想到今日甘之鱼难得温和的面容,想到喻涵凡送的礼物,再想到司寇玉最后的薄怒好明亮的眼神,韩水心里猛地一跳,便睁开了双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韩水发现自己想起司寇玉的次数越来越多,此时,她赤身站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有些模糊的自己,看不见具体的表情,却能描绘出那优美的曲线。 她抚着自己的唇,想到最初的那个灼热的吻,以及后面很自然圈住她的腰身的动作,忽然脸红得不能自己。 就连这个浴室都让她有些不自在起来,一想到这里,这个莲蓬头下,司寇玉曾经无数次赤身裸体地站在这里冲澡,她顿时觉得连脚下的鹅卵石都有些烫人起来。 匆匆地洗了个澡,韩水裹着宽大的浴袍,头发包着干毛巾,便出了浴室。 坐在沙发上细细地擦干了头发,韩水暗笑自己太过敏感,就连身上的浴袍都是司寇玉的,床上更是残留着他的味道,房间里的一切都充斥着他的气息,今晚她可真的是避无可避了。 算了,以前怎么样相处,以后就怎么相处,反正事情完了之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 再亲密也罢,都不过是一场戏而已,结束后,他们只不过是陌生人。 不停地说服自己、不停的自我暗示,韩水焦躁不安的心情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只要如过去一般把他当成一个不相干的人,她的心情就不至于如此躁动不安。 从小,她在她的父母身上看到最多的不是相爱,而是永无止境的淡漠和伤害,乃至长大了,她的性格里一直缺失的就是这种柔情,不是她没有,而是她不敢。 不敢去爱一个人,不敢去完全信任一个人,更何况是花名远播的司寇玉。 轻吁一口气,韩水软软地躺在沙发上,窗户打开着,夜风将窗帘轻轻撩起,偶尔能看见外面细细的月亮,越来越深的夜,静得似乎能听到自己血管里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和心脏寂寞跳动的声音。 努力将司寇玉的面容摒除在脑海之外,疲累的感觉如潮水般席卷而来,韩水闭了眼睛,渐渐沉入了梦乡。 大概,司寇玉晚上不会回来了。 司寇玉还真不想回家了,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大概心里都会不爽,而且那个男人还是青梅竹马之类的。 一向在女人堆里吃香的司寇玉,更是耿耿于怀,他一边灌着酒一边狠狠地想着怎么惩罚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并不是真的未婚夫妻,而且,他现在的心里竟然充斥着嫉妒等等不该有的危险情绪。 对待女人,司寇玉虽然扛着浪荡公子哥的名声,但是在圈子里却是出了名的有耐心、有风度,任何一个女人,只要他看得上,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让对方心甘情愿上钩,对待韩水,他几乎挖空了心思,契约、娇宠,甚至亲昵的同时也让自己保有风度,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个娇美却难啃的女人渐渐放下心防,直到接受他为止。 他做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有目的的。 即使是赔上自己大把的资金去填补韩氏那个烂摊子,他的眉头也不曾皱一下。 韩水对他而言,已经不仅仅只是兴趣和挑战而已,她,值得更好的。 想到这里,司寇玉灌了自己一大口的酒,笑得有些自嘲。 为了她,他举行了盛大的订婚典礼,几乎宴请了B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见证,甚至瞒着自己的父母亲,把她当成真正的司寇家的媳妇,其实单单就合作关系而言,他根本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他何曾为一个女人如此费尽心机?但这个女人似乎还是一点也不领情,动不动就和自己划清界限。 本来他可以继续忍下去,已经订婚了,他不该这么沉不住气。 但是,在看到她在那个喻涵凡面前笑得那么由衷的样子,他的心里就升起一股邪火,怎么也压不住。 韩水,这个该死的小女人,也许现在已经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狠狠灌了一大口的酒,司寇玉一个人坐在包厢里,越想越火大。 直到此刻,他还是顾忌着韩水的名声,毕竟刚订婚,他即便喝酒,也只能选择包厢,还不能邀朋友出来,就怕隔天的报纸乱写什么。 他倒是没什么,名声已经这么差了,却不想韩水被人议论。 韩水啊韩水,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女人,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差劲吗?相处了这么久,为何这个小女人的眼里还是没有一丁点自己的影子? 想着想着,又灌了一大口酒下去,辛辣的酒味冲上来,让司寇玉感觉心情稍微畅快了一些。 “玉?”很好听的女声,微微有些犹豫的语气。 司寇玉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微微推开,露出一张漂亮脸蛋和一双修长的美腿是好一阵子没见的那个玉女演员。 叫露丝还是露娜?司寇玉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小兰看错了。”女人的表情有些惊喜,小兰大约是她的助理吧。 司寇玉点点头,没说话,转过头继续喝酒。 女人走进来,挂了一个牌子在门上,然后关上门。 “今天你订婚,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女人亲密地坐在他的身边,拿起一个倒扣的玻璃杯,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她有些开心,她不介意他的花心滥情,至少证明她不是那么失败,但如果他有一天真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女人的话,她想她会嫉妒得发狂的。 “怎么?知道我订婚了,还迫不及待地贴上来,你就这么缺男人?”司寇玉贴近她的耳旁,故意将酒气吹进她的耳洞里,满意地看她微微颤抖的身躯。 她的反应多少满足了司寇玉有些落寞的男人心理。 “不管如何,我都是喜欢你的。”女人将玉臂缠绕上他的脖颈,的确,比起其他人来说,司寇玉算好的,他年轻、俊美、有风度,舍得满足女人的任何要求,即使在床事上也无可挑剔,这样一个男人,足以让任何女人心甘情愿贴上去。 订婚之夜,他能一个人撇下未婚妻,在这里喝酒,这是她天大的一个机会,一个重新获得他的青睐的机会。 男人都是禁不起女人的挑逗的,更何况一个喝了很多酒、情感上又有些挫败感的男人,在此种情况下,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重振雄风。 况且,还是一个相当有名望、相当漂亮的女人,肌肤细腻有光泽,双眼脉脉含情,身上有着迷人的女人香水味。 司寇玉的眸色越来越暗。 “玉,我好想你。”女人很懂得察言观色,主动将红唇凑上去。 司寇玉望着那张描绘得很精致的红唇,鬼使神差地侧过头避开了女人的献吻,他的一只手揽住女人的细腰,另一手覆盖在女人丰满的酥胸上,慢慢地揉捏着。 女人微微喘着气,脸上染上动情的红嫣,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挡这种女人的诱惑。 但司寇玉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总觉得太过做作,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韩水瞪着乌溜溜眼眸的样子、环住她腰身时尴尬气恼的表情,想着想着就有些入神了。 “玉。”女人感觉到他漫不经心,但仍不甘心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她的玉手沿着他的胸膛下移,一直到男人的下身坚硬处,隔着裤子熟练地套弄着。 身体因为酒精的关系,欲望似乎更加容易燃烧,司寇玉的身体越来越灼热,呼吸越来越急促,就连眸子底里都透着深沉的渴望,可他的脑子却越发清醒了起来。 他很想要,可是却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总之,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就对了。 “玉,我想要。”女人迷濛的眼神锁住男人的,有些迫切地将丰满的胸脯贴上去,却在下一秒被男人隔开挡住。 女人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底染了欲望,表情却清醒的男人。 “我该回去了。”将几张钞票压在杯子底下,司寇玉看了女人一眼,站起身,一点儿也不留恋地走出包厢。 回到老宅的时候,已是凌晨。 房间里留了盏台灯,有些昏暗的灯光,让整个房间的氛围都显得温馨了很多,空气里还残留着沐浴乳的味道。 司寇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焦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很好,这个女人在这里,即使她的心可能在别的地方。 司寇玉有些复杂地望着躺在沙发上睡得一无所觉的韩水,她身上穿着他宽大的浴袍,一小截如莲藕般白嫩的小腿露在外面,头发散落在沙发上,如密密麻麻的海藻般,娇美的容颜因为睡着,没了平日里的冷淡漠然或是火爆不耐烦的表情,显得那么的无邪天真,白皙的肌肤一直延伸到性感的锁骨间,即使浴袍宽大,她平躺在那里,依然能看得出胸前微微的起伏。 因为年纪的关系,她的胸部还不是很大,但看上去还是很玲珑挺翘的,不知道在手里把玩的滋味是如何。 想着,司寇玉已平静的身体又开始泛起灼热。 暗咒了声,司寇玉解开领带,将身上的西装脱下,只穿内裤就往浴室里走去,打算冲凉让自己清醒清醒。 浴室里还有些湿漉漉的,镜子上的水雾还未消散,司寇玉仔细打量片刻,发现多了一条毛巾、一个杯子和一只牙刷。 想来,韩水也用了这个浴室。 他微微有些愣神,这个房间从小到大都是他一个人用的,现在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且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有那么一个女人与他朝夕相处,在他的房间里进进出出,与他一起吃一样的饭、做一样的事情、呼吸同样的空气等等,这样想着,司寇玉的心里升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整个晚上以来很郁闷的司寇玉难得畅快了些,只是一想到晚上韩水也在这个浴室里赤身洗澡,司寇玉非但没达到灭火的目的,反而身体的某处更加坚硬了。 强烈的欲望煎熬着司寇玉,既痛苦又销魂,身体及精神迫切地需要一个女人了纾解。 快速地冲完澡,司寇玉打算去书房睡觉,可是在看到沙发上的韩水又停住了脚步。 他虽然不是个君子,但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违背女人的意志。 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听他的大脑指挥,身体了似乎有个小人儿在一直蛊惑着他,“没关系的,她迟早都是你的女人。” 是啊,她迟早都是他的女人,不管她愿不愿意。 现在,就算什么都不要做,就这样抱着睡一晚也是好的。 司寇玉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能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和胸前微微的起伏,这么的美好,这么的吸引他。 轻而易举地将韩水抱在怀里,才发现她看上去虽然高挑,但是身体却轻得不可思议,软软的如一只猫一般缩在他怀里,今天她可能真的累坏了,就算这样抱着她,她还是没有醒过来,只是发出猫一样的嘤咛的声音,这声音让司寇玉的身体更加紧绷了。 真是个小妖精。 他将她放在两尺长的大床上,有些迷惑、有些着迷地望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他承认从初次见到她就对她很感兴趣,并且志在必得,一步一步将这个女人引入网中,循序渐进,很周到、很完美,他喜欢这个追逐的过程远胜于甜美的结果。 可是,现在却感觉有些不同了。 为什么他只是单单看着这个女人,就能产生欲望?为什么看到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嫉妒得发狂? 他想占有这个女人,似乎还有些迫不及待,他不愿意再等下去。 睡梦中的韩水眉毛皱了皱,将身子侧过去,宽大的浴袍落在一边。露出整条雪白的大腿。 司寇玉只觉得脑海里的那根紧紧绷着的线断了。 他的呼吸粗重,幽暗的眼神紧紧锁住眼前这个女人,再也忍不住将精壮的身体压了过去。 他的唇准确的摄住她的唇,满足地叹了口气,还是那般该死的甜美,软软的、滑滑的,带着蜜一般的芳香,他起先还是轻轻地吻着,越吻越难控制自己情绪,力道开始变得狂野霸道,他跳开她的牙关,将舌头探进去,尽情地戏耍着她的丁香,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吞下去,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解开她浴袍的带子,然后扯开,雪白细瘦的女体便曝露在他的眼里,他的呼吸瞬间滞了滞,腿间的欲望更加肿硬了几分,他的手掌毫不犹豫地覆上早就肖想已久的玉峰上,果然玲珑挺翘,既柔软却又很有弹性,他使劲地揉捏着,像个初尝禁果的小伙子,根本没有一丝技巧可言,或者说,根本来不及用什么技巧,一切的动作都是听从内心最本真的意愿。 司寇玉双眼暗沉,强而有力的臂膀抱起她的上半身,双腿跪在她的双腿间,姿势糜烂放荡,嘴唇从她的唇上撤下,细细地吻过她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再到胸前,留下一朵朵瑰丽暧昧的红梅。 睡梦中的韩水感觉很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她、折磨着她,不管她如何挣扎逃避,都逃不过去,身体越来越热,小腹处似乎有股灼热的热流涌过,让她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迷迷濛濛地睁开眼睛,发现胸前埋着一颗黑色的脑袋,而自己被一双男人的臂膀给圈着抱住,胸前传来细微疼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你终于醒了。”司寇玉抬起头,如黑色琉璃般的眼眸即使在黑暗里,依旧熠熠生辉,饱含欲望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魅惑。 韩水愣愣地望着他,脑袋一片空白。 耳边传来一阵轻笑,司寇玉将自己的欲望狠狠顶住她的下身,动了动,一股尖锐的疼痛让韩水彻底回过神来。 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司寇玉!”韩水大叫,脑袋彻底清醒过来,她狠狠地捶着他精壮的身躯,身子使劲地往后退去。 天啊,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和司寇玉滚到一张床上,而且两个人的身体同样的赤裸裸。 慌张、羞涩、难以置信,各种情绪让韩水的脑袋混乱一片,她只想从这个男人的身下逃离。 司寇玉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身体的扭动,将她双手压在她的头顶。 “司寇玉,你想干嘛?你疯了吗?”身体被压制,双手、双脚毫无用武之处,韩水慌乱无比,她使劲地想做出平日里严肃冷淡的样子来吓唬司寇玉,平时只要她不愿意,司寇玉都不会勉强自己的,可是她想不到的是,在这种两个人全裸、床事进行到一半的状态,就算她的脸上套了个金刚面具,都不可能阻止得了一个男人的疯狂。 “傻瓜,还看不出来吗?我要你。”他似轻笑似叹息她的幼稚,另一只空出的手也不空闲地伸到她的下身,轻轻逗弄着那含苞待放的花蕾,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刮着花瓣。 “你混蛋!”羞耻和陌生的情潮已经让韩水快说不出话来了,她的脸蛋酡红,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美丽的桃花眼里水光波动,即使发怒,也美得惊人。 “韩水,做我的女人。”司寇玉努力隐忍着自己本身的欲望,额头上已经冒出一点点的汗水。 “闭嘴,司寇玉,你想让我恨你吗?我不爱你,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韩水大声骂出口,她都快要气疯了,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给压着,就算心脏再大颗的人也承受不了吧,更何况是她这个连恋爱也没谈过的青涩小女人。 混蛋,订婚之前装得那么的正经,才一夜就显露本性了。 韩水越来越后悔,自己怎么会找了这样一个同盟? 这番话传到司寇玉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韩水与那个喻涵凡脉脉含情的对视,嫉妒混合着未消散的酒精,让他几乎快要丧失了理智。 他低下头惩罚性地在她的胸前咬了一口。 韩水尖叫,“变态,快放开我!” 她疯狂地扭动着身躯,却不知道这种动作只会更增加男人的欲望。 “不爱我?你爱谁?爱喻涵凡那个弱鸡吗?”嫉妒让他几乎要发狂了,一想到这个女人的心里想着别的男人,他就难以克制自己恶语相向。韩水喘着气,惊疑不定地看着身上这个脸色阴沉、眸子如狼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风度翩翩、妙语如珠的司寇玉,脱了衣服会是这样的可怕。 强烈的男性气息包围着他,他身上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肌肤上,似要将她灼伤了一般。 看她呆呆不言语的样子,司寇玉心里最后的希望也被彻底摧毁了。 果然,这个女人心里藏着那个男人。 他嘲弄地一笑,即使她心里爱的是别人,可是她却要定了她。 从来,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第八章 趁着韩水发呆,司寇玉将她的双腿拉得更开,托起她的娇臀,将自己肿硬的欲望刺进那娇嫩的花径里。 瞬间的疼痛让韩水尖叫出声,下一刻,声音就被淹没在司寇玉的嘴里。 他肆无忌惮地狂吻者她,好像要将怒意和心底潜藏的欲望全部发泄出来。 这个可恶、不识好歹的女人,他却该死地如此舍不得放手。 韩水呜呜出声,想用力咬下去,却料不到下身埋在体内的硬物动了起来,只轻轻地动着,就让她痛得全身颤栗起来,她努力地缩着自己的身体,想将身体里的异物给挤出去,那有力的收缩,几乎要绞断了司寇玉的命根子。 司寇玉直起上半身,腰身下沉,稳稳地将分身挤进她的花穴里,努力不被挤出去,痛苦并享受着,额头冒出更多的汗水,不停地喘着粗气。 “混蛋!”嘴巴得了自由的韩水大骂,又恨又委屈,真的要痛死她了,努力往后移着身子,就想脱离男人的掌握。 “别动。”只要她一动,那种强烈的快感就席卷而来,他就会忍不住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刺,可他怕伤了她,毕竟他还是初经人事。 “司寇玉,你这个混蛋,混蛋,还不快推出来。”韩水不肯服输,但声音却渐渐低下去,身体被这个男人压着根本动也不能动,两个人的厮磨处,刚才的疼痛退去后,却渐渐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很奇怪、很微妙。 韩水望了一眼身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刚好与他黝黑难辨的眼神相触,全身一哆嗦,便又半闭了眼眸,她从来不知道男人在床上会是这样子的,司寇玉的眼神真的像一只狼,那眼底的欲望教她莫名心悸。 两人就这个动作僵持了很久,韩水感觉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液体开始流了出来,浸润着彼此的身体,一股奇妙的感觉,或许那就是欲望吧,如蚂蚁般啃咬着她,难受却又好像很舒服。她忍不住动了动臀部,只一动,身上的男人便知她的疼痛已过,终于放任自己肆无忌惮地动了起来。 司寇玉捧着她的臀,不顾一切地冲刺着,每一下都狠狠撞到她的身体深处,韩水如溺水的人,抓着他的肩膀,每一下,都忍不住吟哦出声,强烈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弓起自己的身体去迎合他的动作,身体的空虚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喜欢吗?”他喘着气问她,她的身体实在太过美妙,紧紧地圈住他的分身,让他每一次都想进得更深入,随着每一次的撞击,她胸前的玲珑都荡漾得很销魂,充分满足了他视觉上的享受。 韩水的脸越来越红,微张的小嘴欲语还休,身体被撞的上下摇晃,除了娇弱的呻吟声,哪里还说得出什么话。 司寇玉看她在自己身下娇媚承欢的样子,只觉得心神荡漾,下身的愉悦更加敏感,狠狠地冲刺楼楼几下,就将滚烫的种子洒进她的身体深处。 两人气喘吁吁地抱在一起。如果第一次是故意的,那第二次就可以称为失控,第三次就是彻底的放纵了。 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如洪水般奔腾而下,任何事情都挡不了、挡不住。 这一夜,司寇玉如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不顾韩水的哀求,不停地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累得她睡过去,才肯罢休。 望着脸颊上带着泪珠、颜色红润的女人,司寇玉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终于,她是他的了。 他如餍足的猎豹,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怀中女人的安静的睡颜,她的身上布满了属于他的痕迹,双腿间有红白相交的液体流出,他的眼神暗了暗,身体某处又不安分地抬起了头。 抱歉地在她的唇上亲了亲,今天的他实在太不怜香惜玉了,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可他却如着了魔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 看了看时钟,离天亮不到两个小时了,认真地帮韩水擦净了身体之后,司寇玉抱着她沉沉入睡。 直到黄昏,韩水才醒来,她睁开眼打算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腰像断了一样,双腿间更是疼痛得无以复加。 凌晨那些记忆一一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掀开覆盖在身上的被单,果然看见自己的身上布满了暧昧的青青紫紫。 真的不是做梦,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真的和司寇玉那个家伙睡了。 不,准确地说,是她被他睡了,可她到最后还很享受的样子,只是司寇玉那个家伙,真的跟狼一样,要一次不够,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深深的愤怒和恐惧充斥在韩水的脑海里,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大声质问他,然后扇他几个大巴掌,还是一声不吭地溜走,永远不要再见到他。 叩门的声音,将韩水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犹豫着自己该继续装死好,还是大大方方地去开门。 门外的人见没开门,终于还是走了,韩水松了一口气,此刻的她还没做好见人的准备。 随后,韩水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好像没衣服穿。 身上都是吻痕,昨天那件比较暴露清凉的礼服已经不能穿了,衣橱里都是司寇玉的衣服,不是西装衬衫就是休闲装,她穿倒是能穿,可是穿到外面去就不合适了啊,那样子很容易让看到的人联想到他们的“奸情”的,虽然他们之间真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韩水裹着被单,赤着脚在地板上如无头苍蝇一般转来转去。 其实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么晚都还没从房间里出来,大家该想到的都已经想到了。 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韩水如被刺激到的刺猬一般,全身戒备地看着门被打开,走进一个男人。 果然是司寇玉,他今天身穿一套随意的休闲装,跟往日西装革履的商业菁英模样完全不一样,帅气得就像才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谁能想到拥有这样笑容的男人,其实本质上根本就是只狼呢? “司寇玉,你这个混蛋!”韩水咬牙切齿,一双美眸恶狠狠地望着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但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心有余悸,她不可能忘了这个男人如狼的眸子和强烈的欲望,还有说翻脸就翻脸、肆无忌惮的狂傲本色,她真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瞎了,他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当成普通的花花公子。 司寇玉把门关上,将手中的带子扔到沙发上,神色一如往日平静。 “你昨天订的衣服,快换上吧,爸妈在等我们一起吃完饭呢。” 韩水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在经历了那种事情之后,竟然还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了,是他已经习惯了,还是他根本不在乎? 可她在乎。 想到这里,有一股莫名的酸涩涌上心头。 “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韩水抿着唇看着他。 司寇玉走过来,如漫步优雅的猎豹,韩水忍不住想后退,但硬生生又停住了,她不想在他面前流露出怯意。 “傻小妞,还不明显吗?”他牵起唇角,修长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眼神流连着她粉嫩的唇。 韩水仔细打量他每一寸神色,头一撇,退后几步,“我要解除合约。” 她不是无知的傻子,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可是失去的就已经是失去,这个男人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重振韩氏的方式有很多种,是她自己太天真,、太贪心,竟然以为真的有人会毫无目的地给她帮助。 她傻,所以以贞操为代价。 现在,她要果断结束这份合约,再也不要跟这个男人见面了。 即使已经设想过各种可能性,可是亲耳听到她的这些话,司寇玉的心还是沉了沉,他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腰身。 “你敢!”即使怒意隐忍不发,也能让韩水感觉到他的强势。 她现在可以完全肯定,她以前完全就是个瞎子,这哪里是一无是处的花花公子,根本就是一头成年了的狼。 把狼当羊的结果,就是赔上了自己。 “司寇玉,你可以去玩任何一个女人,但是我韩水,你惹不起。”即使心里打着颤,韩水也不容许自己表露出一点点的懦弱好妥协。 司寇玉静静地盯着她,黑色的眸子诡秘难辨,而韩水也毫不示弱地回视。 对视了良久,司寇玉缓缓笑了出来,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蛋、脖颈,然后停留在被单的边缘处。 “很好笑吗?”韩水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实在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要干嘛。 司寇玉的手指揪着被单的边缘,笑容隐了下来,狠狠一揪,整条被单被扯落了下来,只留下赤身裸体的韩水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这个男人是变态吗?韩水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双手抱着自己的胸部尖叫出声。 司寇玉却还抱着她不松手,他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你的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肤都是属于我的,韩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她愣愣地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寇玉看她的呆样,忍不住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你,难道就这样光着身子和我谈条件吗?你让我怎么答应你呢?” 沉默了良久,韩水才闷闷地吐出几个字,“你想让我做什么?情人吗?”最后三个字说得有些讥诮。 司寇玉缓缓叹了一口气,将袋子里的衣服一一拿出来,然后一件一件帮韩水穿上,从内衣、内裤到外衫、裤子,动作轻柔细致,好像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为什么不把自己当成司寇家的真正的媳妇呢?” 司寇家真正的媳妇? 可他爱她吗?或是他爱她吗?她不想自己步上母亲的后尘。 韩水嗤笑,“我不稀罕。” “我知道你不稀罕,可是韩氏稀罕就对了。” “你什么意思?”韩水冷冷地望着这个志在必得的男人。 司寇玉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昨天订婚宴结束以后,你的父亲已经卷走了韩氏的大笔资金,搭今早的飞机飞往旧金山。 韩水蓦地睁大眼睛,脸色煞白。 “韩氏已经成为一个空壳了。”他不得不说出这些事实,因为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如果他现在不说,等她自己去发现的时候,那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如此倔强,肯定宁愿去求别人也不可能回头来求他。 他不想,也不能够看着自己的女人去低声下气去求别人。 从这一点来看,司寇玉的确很卑鄙,商人的嗅觉是很敏锐的,从甘之鱼主动找来联姻的时候,他就已经分析过韩氏的处境,可是出于私心,他并没有告诉韩水要防范。 “不可能。”韩水的眼睛锐利地看向司寇玉,“我不信,你在说谎。” “是不是说谎,等会儿你回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那个老家伙可真绝情,就这样走了,她难道就不是他的女儿吗?虽然从小就没有得到过他的疼爱,但至少,她的身体里还流着一半属于他的血液不是吗? 竟然就为了这些钱,让她陷入这种境地。 亏她还自信满满,自以为是地做各种计划,打算跟这个老家伙斗一斗,可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她所做的一切终究成为一个幼稚的笑话。 也许就连联姻,也是他为自己留得最后一条出路… 这就是他表达对自己这个女儿的关爱?真是太讽刺、太可笑了。 “那喻涵凡呢?”韩水的眼睛亮了亮,喻涵凡绝对没有走,不然以他的性格知道这一切的话,不可能不告诉自己的。 司寇玉听到她的嘴里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不悦地哼了声,“你难道觉得你现在和他还有机会吗?” 是啊,她现在还有什么机会?喻涵凡一直爱的人是甘倩珊不说,她现在的身子已经属于司寇玉,她能和任何男人在一起,就是不能和喻涵凡在一起,就算他不介意,可是她自己却会介意。 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司寇玉的面色铁青,他的手握成拳,松开,然后再握成拳狠狠一拳打在穿衣镜上,细碎的玻璃散落一地,司寇玉的手上的血滴落在地板上。 “韩水,你给我记住,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 他抱住她,狂热的吻将她覆没。 韩水还是没办法和司寇玉解除合约。 人在现实面前,什么尊严、什么骨气都像是虚幻的泡沫。 她不可能像一个天真的、乐天的女孩子一样,将这一切都放手丢掉。 她可以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但是却不能够没有韩氏,韩氏代表着她的母亲,是她精神和信仰的全部,她不能够就这么舍弃。 司寇玉果然最了解她的弱点。 回到韩宅,果然人去楼空,甘之鱼三人已经走了,只留下对此事一无所知的佣人。 韩水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然后吩咐家里的佣人日常工作后,就驱车到司寇玉在外面的住处。 一间两百多坪的公寓,装修得简单雅致,很适合过二人世界的生活。 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整理好,韩水就打算回韩氏,甘之鱼携款逃跑的事情只有小部分的高层知道,对外只能宣称他退隐幕后,不然消息外露,韩氏的股票肯定大跌。 在这一点上,韩水不得不感谢司寇玉,虽然他在某些事情上做得卑鄙了些,但是信用却很好,他真的拨给韩氏一大笔的资金以填补漏洞,暂且稳住了糟糕的局面。 嘲讽一笑,就这一点而言,她也必须得当个尽职的情人才对,哦,一个顶着未婚妻,实则是床伴的身份。 他这样的男人,身边女人多如过江之卿,等哪一天他腻了,也就是她该滚蛋的时候了。 手机的铃声响起,韩水望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眼里泛起一丝悲哀。 喻涵凡,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对待别人永远那么温柔、体贴,从不乱发脾气,这样一个男人爱上了甘倩珊,却在订婚前夕,被自己的准未婚妻甩了。 而她韩水,则在订婚夜才发现自己被算计了。 果真是青梅竹马,连倒霉都能互相传染。 这几天他们一直没有见面,虽然B城那么小,两人又都在同一家公司,可是却很意外的谁也没有碰到过谁。 也许是刻意,也许是天意。 见面了又如何,该说什么?说“不必伤心,你还有我”吗? 韩水仓皇一笑,盯着手机屏幕明明灭灭,终究还是没有按下通话键。 有时候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对喻涵凡到底是什么感情,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但自己却能看着他娶别的女人,还温柔地为他担忧。 摇摇头,韩水踩着高跟鞋往电梯走去,光可鉴人的墙壁映照出她的身影,高挑、干练,表情却有种模糊的冷漠。 手机又响了起来,听着熟悉的旋律,韩水还是接起来电话。 “韩水,我们见见面吧。”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朗,没有想像中的颓废好沮丧,一如过去,似乎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岁月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来啦?”酒吧包厢里,沙发上的男人头也不抬,默默地吸了一口烟。 喻涵凡今天没有穿衬衫、西装裤,一条泛白的牛仔裤、随意的POLO衫、理了有型的头发、刮了干净的下巴,似乎又回到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学生时代。 韩水站在那里,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有些微微晃神,她想到那天的司寇玉,也是很休闲的打扮,很无害、很阳光,但却包藏祸心。 不知道此刻看上轻松自在的喻涵凡,是不是内心也一度存满了绝望? 只有她自己,好像喜也罢、悲也罢,总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却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亏她总是扮演着成熟女人的角色,现在想来真的可笑至极。 落座在喻涵凡的对面,韩水伸手将他手中的烟拿走,然后掐灭在烟灰缸里。 喻涵凡温柔一笑,那笑也是一如过去,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 韩水的心里却微微发酸,冷脸看着他,“你不要这样。” “我很好。”喻涵凡隐了笑意,怕韩水不信,又补充道:“真的。” 韩水皱了皱眉,她不懂得安慰别人。 “对不起。”他又说。 这句话成功激怒了韩水,她冷冷一笑。 “你是什么身份,他们造的孽你来道歉?” 尖锐的怒意和一丝微不可察的酸涩涌上她的心头,让她的手都微微颤抖。 喻涵凡习惯性地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 这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人,现在已然属于别的男人,而他也曾经对别的女人动心过,如果不是出了事,他现在也已经拥有了别的女人。 现在,他已经失去牵她手的资格。 “我喜欢甘倩珊,总以为自己喜欢就觉得好,所以也想让你喜欢;我信任甘之鱼,总以为自己的信任,你也该信任,更何况,他们和你还有血缘关系,我的想法一直毒觉得理所应当,还总觉得你太过偏执,满心都是仇恨好孩子气。”他灌了一口酒,停顿了片刻。 韩水不可抑止地全身发抖。 “看到你去联姻,我曾经一度很内疚,不管怎么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应该要帮你的,但我在看到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之后,就心存侥幸,心想,联姻也不算对你不公平,看吧,韩水,我明明说关心你,其实内心还是很自私的,如果不是你,本来应该去联姻的是甘倩珊,但我放弃为你说话,因为我爱甘倩珊,我想和她在一起。”喻涵凡越说越有些语无伦次,但他明白她听得懂。 “别说了。”韩水的泪水忍不住掉落了下来,这些事情其实她都明白、她都懂,因为他是喻涵凡,所以她不吭声,她成全了,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扛在自己的肩头上。 “韩水,你信不信?这个世间果然有因果报应的,我亏欠了你,最终也被别人所亏欠。”他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神清澈一如少年。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她哽咽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善良,你越不怪我,我的心里却越愧疚。” “韩水,我要离开这里了。” “对不起,韩水,我不能陪你到最后。” “希望那个他能好好对你,不要让你那么辛苦。” 韩水抑制不住地哭泣着,从小声哭再到大声哭,从母亲去世以后,她再也不曾如此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了,所有的人都走了,包括她恨的、爱的、信任的、矛盾的。 都走了,只留了她一个人在这里。 可是,喻涵凡知不知道,那个人并不是她真正的男朋友,就连他对她的感情,她都不明了,而她对他,会有爱吗? 他们之间以这种可笑的契约方式开始,难道还能期望有美好的结果? 她没有信心,也不敢抱有任何的希望。 第九章 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已是暮色满天了。 戴上墨镜,掩藏了红肿的双眼和情绪,在原地发了半天的呆,韩水才决定驱车回公寓。 本来以为还这么早,司寇玉肯定还在公司,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已经回来了。 厨房里飘出浓郁的鱼汤的味道,很鲜甜,让韩水一天未进食的胃泛起一阵酸意。 “回来了?”司寇玉从厨房里探出脑袋,身着运动居家服,前面还围了一件可爱的泰迪熊图案的围裙,竟然很有居家男人的味道。 不知道这个男人还有怎么样的一面? 明明可以请一个煮饭的阿姨,但这个男人竟然说什么也不肯,非说多了一个人会不自在。 既然是他的地盘,韩水也不好要求太多,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嗯。”韩水低低地应了声,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将包包甩进沙发里,然后脱下墨镜去了趟浴室。 镜子里的他有些惨不忍睹。 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哭得太久,眼睛肿的像颗大核桃,连鼻头都是红红的。 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天,用冷水洗了脸,还是不能消除痕迹。 韩水很懊恼,放任了情绪,却留了痕迹,到时候被司寇玉那个男人看到,又要好一阵质问了。 “吃饭了。”外面传来司寇玉的声音。 有一阵恍惚,总觉得很不真实。 韩水想,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这么自在?就好像那份契约完全不存在,而他们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未婚夫妻。 总不能在浴室里一直待下去,韩水低着头走了出来,长方形的玻璃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四菜一汤,两副碗筷,荤素搭配,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韩水有些诧异,这个在外头一向挑剔的公子哥,竟然也能做一手好菜。 “怎么样?看不出来吧?很惊讶吧?”司寇玉为她盛了饭,献宝似的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韩水自觉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怎么也做不到像他那样的厚脸皮,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她的眼睛红红的,司寇玉一眼就看到了,心里当然不悦,至于谁能让她这样情绪外露,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是哪个男人。 他很想发脾气,很想使劲地摇晃她的脑袋,让她好好想清楚、看清楚,谁才是她的男人,是他啊他啊。 可是看到她难得安静的表情,心里竟然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算了,任谁这样一夜之间被家里人背叛,谁也吃不消吧。 更何况韩水还是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小女人,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肯定很大。 至于他自己的原因,司寇玉自动摒除在外,他相信自己总能感动她,让她爱上自己的。 总有一天,她会原谅自己对她的算计的。 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女人认真的。 爱不爱的倒是其次,他是真的放不了手了。 两人安静地吃完了饭,然后洗了澡,就一起在客厅看电视,公寓里安静得只剩下电视机里那些动情或者平常的对话声音。 司寇玉的手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眼睛却直直地看着电视,似乎电视里的情节真的很吸引人。 韩水看不下去,推了推他,“我去睡觉了。” 他一听,马上关掉电视,“好,一起睡。” 韩水感到很尴尬,很窘迫,有些事情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可真的面临了还是会很不自在。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一时很冷场。 “怎么了?”他摩挲着她柔顺的秀发,声音轻揉。 韩水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了,“如果有一天你看上别的女人,一定要早一点告诉我。”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是真的没办法再跟他搅合下去了,没有爱,留着尊严也是好的,至少她可以安慰自己和他只是契约关系,而不是主人和豢养的宠物关系。 这话听在司寇玉耳朵里却是另一层意思。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吗?”他的手轻抚她的脖颈,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折断她的脑袋。 “你是我的金主,我怎么舍得离开你?韩水笑,笑意却未到达眼底,玉臂主动缠绕上他的脖颈,双腿跨坐上他的膝盖。 司寇玉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该死的小女人,嘴巴那么坏,连一句好话也不肯说给他听,偏偏动作却这么主动,让他怎么也发不出火来。 推开她,他还真的舍不得。 “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他低语,抱住她的腰身的手紧了又紧,头凑下去,有些急切地吻住她的红唇,才几天的功夫,他已经想她想得发疯。 本来司寇玉完全可以要求韩水甜甜陪着自己的,但是他看到她那么难过,竟然硬生生地忍下了自己的欲望,只为等着一切尘埃落定。 一辈子有多长?谁能承诺谁的一辈子呢?她有些悲哀地想,喻涵凡也曾说过要一辈子都保护自己的话,到最后还不过如此?而司寇玉,完全是她生命中的意外。 甚至,他们之间可能从来就没有真实过,她利用他、他算计她。 这样的他们,如何能承诺彼此的一辈子? 一切都是妄想而已。 韩水不说话,主动将自己的小舌伸进他的口中,大胆地缠着他嬉戏,双手解开他睡衣的系带,上下抚弄着他胸膛上结实的肌肉,而胸前的那两个敏感红点也不放过,又揉、又捏、又搓的。 司寇玉倒抽一口气,全身的欲望都集中往身下的某一点,感觉来得那么强烈和汹涌。 “该死的。”他喘着气,将她作恶的双手一把抓住。 “怎么,不舒服吗?”她停下来,抬起有些迷濛的双眸,红唇闪着诱人的水泽。 “你在哪里学的?”他有些怒不可遏,她才刚破了身,怎么对这事这么熟稔起来了,想到某种可能性,他就难以抑制心里的嫉妒。 她将他的睡衣一把扯下,精壮的身子彻底裸露在她的眼里,“我专门看影片学的,看吧,我们扯平了。”她的语气难掩洋洋自得。 闻言,司寇玉有些啼笑皆非,这小女人果然睚眦必报,自己扯她一回浴袍,她就剥他一会睡衣。 “小坏蛋。”他捧着他的娇臀,狠狠往自己的欲望上一坐,她的睡衣底下只穿了丝薄的内裤,双腿打开,柔嫩的私处碰到他坚毅的分身,两个人同时闷哼出声。 “现在还打算来吗?”司寇玉低笑,神情挑衅。 “怎么不来?”韩水的好胜心又被激发了出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上钩了。 有时候,女人不能那么好强,不然很容易吃亏的,这个是韩水很久之后才得出的结论,不过那时候的她,已悔之晚矣。 霸气地将司寇玉往沙发上一推,然后自己骄傲地爬上她的身体,双腿夹住他的劲腰,隔着内裤那层丝薄的质地,她轻扭着臀部,刻意地磨着身下的那块坚硬。 司寇玉闷哼一声,厚实的大掌双双覆盖住她胸前的柔软,使劲地揉捏着。 “小妖精,还有什么绝招都使出来。”他努力压抑自己的欲望,声音变得嘶哑低沉。 “司寇玉,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今天我是怎么上了你。”话说得很霸气,不过韩水其实也不好受,有时候学和实践根本是两码事,现在的她可谓骑虎难下。 “那我拭目以待了。”司寇玉挑挑眉,放下双手,平躺着任她调戏,只有额上的汗水才证明这个男人其实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欲望。 她要寻求心理上的平衡,他就给她机会,只要她高兴。 韩水俯下身,灵活的小舌,蜻蜓点水地亲吻着他的唇、脖颈、喉结,然后再到锁骨、胸前的敏感处,末了,觉得自己太过温柔,用上自己尖利的小牙,又吻又啃。 “嘶。”司寇玉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这样很折磨人吗? “怎么,这样就受不了?你也不过如此嘛。”她讥讽他,柔嫩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身体,然后改为跪坐在他的双腿间,将他的内裤一把给扯下,粗大的坚挺弹掉出来。 韩水的脸红了红,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是不是太过幼稚。 她想将初夜他赋予自己耻辱加倍还给他,可是如今看来,她的脸皮真的没有这个男人厚。 在看到他的欲望的时候,她不禁有些怯场。 “怕了吗?”看到她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轻笑。 这个教人又爱又恨的小女人啊。 韩水没回答他,犹豫地用手圈住他的分身,滚烫的火热让她的身体颤了颤,那夜的记忆如潮水般而来,清晰、暧昧、狂野,她的呼吸渐渐急促爱来。 司寇玉呻吟一声,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就只是这样被她抚摸着,他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欲望。 “笨蛋,还是我来教你吧。”再也忍不住,司寇玉利落地起来,翻身将这个折磨人的小女人压在身下,嘴唇迫切地压住她,热烈地狂吻。 韩水呜咽着,双手无力地推拒者他的胸膛,却更像是欲拒还迎的诱惑,惹得司寇玉更加急切了几分。 他的大掌肆意游走在她的身体上,轻易地扯破她脆弱的内裤,然后随意丢弃在一旁,修长的手指熟稔地抚弄她的娇蕊,满意地听到她动情的娇吟声。 “告诉我,喜欢吗?”他喘着粗气问她,她不回答,只拿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迷濛地望着他。 如此无辜,如此惹人怜爱。 一如他们初次接吻的时候,这个女人不解风情地瞪着他,只要一想,他就浑身发烫起来。 “韩水,记住,你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他怒吼一声,再也忍受不了,将自己的分身对准那神秘诱人的所在,狠狠地刺了进去。 那么紧、那么柔嫩又有力,司寇玉喉间发出一丝满意的叹息声。 永远有多远?韩水紧咬着下唇,尖利的指甲忍不住刺进他结实的背部。 就让他们一起沉沦吧,哪怕未来是地狱。 他双手捏着她的腰,她的双臂抓着他的背部,两个人如同末日来临前的两条鱼,那么用力、那么不顾一切地释放自己、占有彼此。 在高潮后昏过去的那一瞬间,韩水好像迷迷糊糊地听到男人在她耳旁低语。 她想,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多情?就连床第之间,说起甜言蜜语来也这么顺溜。 他竟然说,他爱她。 是她幻听了,还是他脑子短路了? 隔天悠悠转醒的时候,司寇玉已经煮好了早餐。 他在韩水的额头上轻吻,“懒猪,起床了。” 笑容亲切,语气宠溺。 她不禁暗想,堂堂司寇少爷,竟然已经闲到这种地步?还自己做早餐。 默默地吃完早餐后,他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她收拾碗筷。 这种温馨平静的氛围让韩水有些困惑。 怎么会这样?他们明明应该是彼此讨厌、彼此利用,甚至彼此心存芥蒂的吧? “你那份契约还在吗?”司寇玉望着镜子了的自己,似不经意地问。 “啊?”韩水想着事情,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咳了几声,“就是之前我们签订的那一份。” 这下子韩水终于想到了,“哦。” “哦什么哦,快拿来给我。”他斜斜地睨着她,神情有些不悦。 昨晚还那么缠绵,今天就要被踢出局了吗? 她是该庆祝,还是该难过?毕竟这个男人这么大方,她叫他一声“金主”还真的不为过。 沉默地从卧室的抽屉里拿出那份合约,然后沉默地将合约递给司寇玉。 “我什么时候搬出去?”韩水的心里竟然没有开心之类的情绪,反而有些麻木。 唉,她堕落了吗?竟然还留恋起这个男人偶尔的温情来了。 “谁让你搬出去的?”他吼她,这个女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为什么就是想不到重点上呢,看起来这么精明,实则是个十足的大傻瓜。 唉,自己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竟然对这样一个女人念念不忘,下半辈子他有得受折磨了。 “那你什么意思?”她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想毁了合约,还不放她走,难道真的是想彻底豢养她吗? 司寇玉利落地将合约撕成碎片,然后丢到垃圾桶里。 “很早之前,我就想这么做了。”他看着她,眼睛微眯,表情惬意。 韩水乌溜溜的眼眸看着他,眼里有疑惑、有震惊,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叹一口气,撕毁了契约,没了那层关系,两个人才能真正的重新开始不是吗? 他在给自己和她一个机会。 她的骄傲他欣赏,她的倔强他心疼,可如今,这两样都让他很头疼。 “我看不出来。”韩水急忙忙地转身想回到卧室,手臂却被这个男人给一把扯住。 “韩水,你觉得你逃避得了吗?”司寇玉搂住她,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韩水的浓密的睫毛半垂了下来,良久才道:“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吗?” 他又不是真的傻瓜,他的行动意味着什么,她都懂。 可是她却不能信。 背叛之后、算计之后,她还能信谁? 就连喻涵凡也远走他乡,她韩水天生注定是孤独的命,她如何去信?她又如何敢信? 司寇玉拥着她,下巴蹭着她的头发,“虽然我的做法不对,但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好吗?” 又是“永远”这个词,真是讽刺又可笑啊。 “浪荡公子哥什么时候变成新好男人了?”她讥讽他。 “韩水,你非得这么说话吗?” “还是说,这是你想的另一个花招?”她嘲笑,也不知道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韩水!”他吼,声音已经怒不可遏。 韩水挣脱他的怀抱,“我可没忘记那天你是如何占有我的。” 司寇玉额上青筋暴跳,“原来你一直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吗?那昨晚是怎么回事?” “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她垂下眼,漠然地说出这句话。 他推开她,“韩水,你是在鄙弃你自己,还是在侮辱我?” 韩水沉默。 “我知道你一直在心里怪我,怪我算计你、怪我手段卑劣,还怪我威胁你,是不是?” 继续沉默。 “司寇玉此刻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理所当然,他可以用尽手段夺得任何一个女人,可是这些手段放在韩水身上,只会适得其反。 “我还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男人存在。” 韩水微微动容,司寇玉的心渐渐冷下去。 “我更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她抬眼看他,眼底是一片死寂。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想不通,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他步步为营,不过是为了得到和享受罢了。 为什么现在这么不甘心,还这么的难过? 他挖空心思想和她在一起,甚至觉得就算这一辈子都绑在一起也是好的。 司寇玉的神情有些落寞,“他叫喻涵凡。”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韩水的眼珠子动了动。 喻涵凡是她心底除了母亲之外,唯一一个可以令她内心变得柔软的人了,以前她一直以为他会是她的,现在看了,有时候青梅竹马注定只能是青梅竹马。 她敬重他、信任他,庆幸的是她总算还没有爱上他。 不然喻涵凡离去,她一定得伤心死。 韩水的表情落入司寇玉的眼里,更让他嫉妒得要发疯。 “你想等韩氏营运正常之后,再把钱还给我,然后离开我是吗?”他继续说。 韩水终于正眼看他,这个男人竟然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他竟然可以把这些隐藏得这么深,如果她今天没有激怒他,可能她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有这样的城府。 司寇玉冷冷一笑,双手捏着她的肩膀,那力道似乎要将她捏碎了一般。 韩水忍着疼痛不吭声,有一点他没说对,她诚然恨他算计自己,可是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类,她也在利用他,如果她是个简单的女孩,完全 可以远走高飞,但她选择留下来、依附他,这本身就很有问题。 她在嘲讽她自己,她这样的女人,怎么还能有资格拥有爱? “可是,韩水,你一定要知道,不管你怎样想,我都放不开你了。”司寇玉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是明显的伤痛和固执,那情绪强烈得似要灼伤了她。 韩水忍不住瑟缩了身子,有一种忧伤漫延至她的心脏,让她忍不住疼了疼。 “所以你逃不掉的。”说完这一句,司寇玉抿了抿唇,拿着公文包就朝门外走去。 韩水私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无力地瘫倒在地,她的一只手摸着心脏的位置,还在疑惑。 自己这是怎么了?看到这个男人伤心、失望,心底涌出来的竟然不是快意、不是高兴,竟然还觉得疼。 为他疼。 有了司寇玉这个强大的经济后盾,韩水成为韩氏名副其实的主人。 所有的人都羡慕她找了这么一个男人,既好看又好用,还舍得花钱讨得佳人欢喜。 有时候就连韩水自己也觉得不真实。 有部分高层因为年龄太大的关系开始陆陆续续地递出辞呈,韩水再三挽留,也没有任何作用。 下属走一批、来一批,除了几个人以外,似乎见到的都是生面孔。 从前韩水不觉得什么,人事变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今看来,却总觉得有些萧索。 韩氏还是那个韩氏,却又不是原来那个韩氏了。 期间,喻涵凡打了一通电话回来,他去了丽江,一个休闲得可以让人忘记时间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解放了,除了她。 她依然背负着过去。 想着想着就想到司寇玉,自那天闹了别扭以来,他们一直在冷战。 也不能说冷战,只是两人之间一直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司寇玉的应酬开始变多,每天衬衫西装、各类休闲装,挖空了心思打扮,笑容灿烂、自信满满的模样,每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有浓重的酒味和各种香水味。 韩水看在眼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即使是这样,他每天半夜都会洗完澡然后爬上她的床,不管她睡着还是醒着,总要用尽各种方法来厮磨一番。 渐渐地,他们两个人都爱上这种方式。 白天不见面、不联系,然后在深更半夜尽情缠绵。 只有在黑暗里,他们才可以释放真正的自己,他不隐忍自己欲望,她也顺应本心,不故作矜持。 在情欲方面,他们从来配合得天衣无缝。 只是,也只能在这方面配合得天衣无缝。 司寇玉想要什么,韩水很清楚,但是却给不了,既然给不了、走不开,只能日渐沉默下去。 偶尔半睡半醒间,韩水都会感觉黑暗中有双眸子在深沉地盯着自己。 “我爱你。” “不要离开我。” 有些缠绵的话语,即使听到,韩水也只当自己做了一场梦,可是即使如此,她的心还是抑制不住地疼痛。 到底是怎么了? 第十章 今天提前下班,韩水却想不到那么早回去,那座公寓每天都是她一个人等着,那种空洞的寂寞感觉太可怕,安静得好像连自己的心跳声听起来都是那么响亮。 翻出手机里的通讯薄,一行一行地看了很久,韩水终于放弃,她根本没有什么聊得来的朋友,还是自己一个人去餐厅吃个饭、看场电影,然后去酒吧喝杯小酒再回家好了。 去了常去的餐厅,韩水习惯性地想点石锅拌饭和人参鸡汤,话到嘴边还是变了,“牛排,八分熟。” 有些习惯是要好好改一改了。 轻抿了口红酒,韩水随意地打量餐厅里的客人,人生总是很戏剧性,眼睛不经意地一扫,就看见门口进来一对熟悉的男女。 司寇玉和那个当红的玉女演员相携走了进来,女明星巧笑倩兮,司寇玉笑容满面,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落寞痕迹。 韩水咽了咽红酒,觉得味道也不是刚喝得那般醇香美味了。 司寇玉的目光一扫,很自然地就看到坐在窗边的韩水,笑容隐了下去,眼底一片漠然,韩水的心里莫名地酸了一酸,自己还没找他算帐呢,竟然还摆起脸色了。 突然又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眼神不由得黯了黯。 那个当红玉女演员也顺着司寇玉的目光看过来,自然看到了韩水,她的表情微讶,欲言又止,眼神却分明有藏不住的洋洋得意。 司寇玉低声说了什么,那女明星笑得花枝乱颤,然后很乖顺地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往里面的包厢走去。 司寇玉大步向韩水走来,她捏着刀叉的手不自觉地用力,竟然有些微的紧张。 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么明亮的环境里见面了。 他在她的面前坐下,看了看她点的牛排,心里一动。 “我今天没事情。”她解释道。 他点了点头,“一直在外面吃?” 韩水点点头,她虽然在国外待了很多年,可是真的不会做菜,以前和同学搭伙吃的时候,她也从来只是打打下手,或是洗洗碗之类的,这几 天,她一直都是叫外送吃的。 然后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寇玉看着这个小女人,只见她的下巴微尖,瘦了不少,本来就很白皙的肌肤更加的白了,看上去倒显得有些苍白了。 “有时间可以去如姐那里,偶尔放松放松也好。”他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心里有丝心疼,本来想要给这个女人娇宠的生活,却没想到让她心里更苦。 “你也是。”她点点头。 听到她的话,他的脸色却黑了,冷哼一声,“你巴不得我和别的女人走得近吧,韩水,你就这么讨厌我?” 韩水诧异地抬头,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啊。 司寇玉却里也不理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里面的包厢走去。 韩水脸色煞白,切了几块牛肉,但却食之无味,勉强吃了几口,便买了单,打道回府。 公寓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少了那个人,似乎一点人气也没有。 去浴室泡了澡,然后安静地坐在卧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华灯似锦,韩水有些呆呆地想着往事。 最近的她真的很糟糕,似乎生活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和意义,什么都变得无所谓起来。 手里捏着那日喻涵凡送的水晶天鹅吊坠,心里迷茫的情绪更深。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往后的路又该怎么走? 曾经她以为只要有韩氏在,叫她做什么都愿意,可是现在她却突然开始质疑起来。 现在,韩氏如愿以偿握在她的手里,她却一点也不开心。 她到底在执着什么,或是留恋什么? 想到司寇玉的固执,韩水的心有些疼,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本来应该对任何事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可是如今,却如此固执的禁锢着她,或许也在禁锢着他自己。 妈妈,这真的是爱吗?韩水喃喃自语,不确定、不敢信,但心里却由衷地希望。 夜已深了,韩水缩着身体,靠着落地窗就这么沉沉入睡。 司寇玉的心情在遇到韩水后,变得很容易大起大落,刚在餐厅里见到她很高兴,一转眼就生气,但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打发了那个女明星走,然后自己往她的座位走去,只为看看她,然后在看到她苍白消瘦的容颜时,觉得心里很怜惜,还没怜惜完,就被这个女人呆呆的样子气疯了。 韩水这个女人,真的是他天生的克星。 可是在尝过她的甜美之后,他真的无法再放手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只要她在她在他的身边,他就感到心里满满的不再孤单,所以他刻意忽略她,他怕自己看到她不开心的样子,就会心软地想要放手。 原来爱上一个人,再霸道也会变得心软。 心不在焉地吃完饭,司寇玉拒绝了女明星赤裸裸的暗示,更推拒了朋友们去酒吧聚会的邀约,驱车回家。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回家最早的一次。 打开门的时候,公寓里一片黑暗,司寇玉心里一沉,韩水竟然没有回来。 可是不在这里,她又能去什么地方?B城里她并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也许,就连普通的朋友也没有。 去浴室里冲了一个澡,然后披着睡衣去了卧室,才发现落地窗前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一个让他魂牵梦萦、近在咫尺却又感觉遥不可及的身影。 韩水,他的心里微微一动。 卧室里昏暗的壁灯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有一种模糊的温暖。 司寇玉不由自主地走过去,细细地打量着她的睡容,只有像这样的时刻,他才放任自己的目光、放任自己的情感,他怕她质疑的目光,怕她咄咄逼人或是冷漠无情的语言。 “韩水。”他伸手在她的脸上细细地摩挲着,然后将她的身子抱到床上。 韩水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双有着细碎光辉的眼眸,她揉揉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你回来了?”她的脑袋还没清醒过来,表情很无辜。 司寇玉最爱她刚睡醒那呆愣的模样,天真、娇憨,最主要的是,不会对他冷言冷语。 想着,就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亲吻她的唇。 韩水偏过头,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有一个冰凉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肌肤,司寇玉扯过来,想随手扔在地板上,却被她着急的抓住手,“别扔。”那个是喻涵凡送她的礼物。 司寇玉看她紧张的样子,将手掌里的东西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这一看,脸色大变。 韩水看他的样子,知道他是误会了,想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咬了唇,呆呆地看着他。 “韩水,你怎么就这么的无情无义?”他怒不可遏,狠狠将手中的天鹅吊坠扔到地板上,那水晶质地脆弱,被人用这么狠的力道甩在地板上,早就散成了碎片。 “司寇玉,你太过分了!”她大喊,吊坠碎了她并没有那么心疼,但还是被他冷硬的态度伤到了,凭什么他可以这样对待她?像对待奴仆一样,随意践踏她的意愿和自尊。 就因为他拨过一笔资金给韩氏,她就得成为他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只要她乖乖的还好,不乖的话就是无情无义? 这一段时间的压抑和痛苦让她的愤怒彻底爆发出来,她扭着身躯,着魔了一般地捶打着这个男人。 司寇玉怒极而笑,冷冷地看她为了一个吊坠就这么捶打自己、反抗自己,心里有道伤越来越大、越来越疼。 明明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没有自己,他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禁锢着她的同时,他的心也被禁锢着;看她痛苦的同时,他的心何尝不是在煎熬? “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他吧?”他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她,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一向高高在上、纵情快意的他,竟然语气如此悲哀、如此低声下气。 爱情面前,任何一个强大的人都忍不住自卑、忍不住自我怀疑。 韩水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疼痛,但倔强让她说不出好话来,爆发的愤怒也几乎让她失去理智,她一字一顿说出了十九年以来最恶意、最违心的话。 “是,在我的眼里,司寇玉永远比不上喻涵凡,永远比不上。” 韩水看着司寇玉眸里的那最后的一点星光渐渐暗淡下来,直至成为死一般的寂灭。 此时此刻,她应该感到快意的、应该是开心的。可是她的心情却更加的难受,即使碎了一千个、一万个水晶吊坠,都比不上他的眼神让她难受和绝望。 他们默默对视着,如两只相持不下的野兽一般。 司寇玉再也说不出,像“韩水,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不要离开”这种狂傲而笃定的话。 她击碎了他所有的信心和勇气。 而韩水惶惶不安,明知道自己不做点什么,一切都将走向不可挽回的结局,却因为迷惘和骄傲让她说不出、做不了。 “韩水。”他低低喊她,亲吻他的额头、眉眼,然后嘴唇,前所未有的细致温柔,他的双手游走在她每一寸的肌肤上,熟练地挑逗着她的敏感地带,欢喜着享受着她的每一次颤栗和情动。 韩水微微喘着,柔顺地依附在他的身下,双腿主动交缠上他劲瘦的腰身,用那柔嫩的私处慢慢地磨着他坚挺的欲望。 在几乎决裂的吵架之后,两个人分外默契地没有说一句扫兴的话。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那么多次的欢爱,这次却是最出奇的契合。 前戏进行了很久,还不是很热的天,两个赤裸裸的人,全身却都布满了细微的汗水。 可是,即使再舍不得,始终还是要进入最后一个环节。 “韩水。”司寇玉的声音饱含深情和绝望,将自己已经硬得无法再硬的坚挺刺进她的体内,她抬头看他,昏黄的灯光里,她依旧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交缠越来越深,他狠狠地刺着她,不再讲究技巧,只一味地横冲直撞,誓要将全部的情感都发泄出来。 她无力地在他的身下动情娇喘,心底却很哀伤。 这场激烈的欢爱,注定了是分离的前奏。 该高兴吗?可是为什么,她的心底却是一片忧伤? 情爱的节奏越来越快,他们交换了各个姿势,努力延续着这场爱欲的盛宴,两人都舍不得就此结束。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的激烈碰撞,却终于在高潮快要来临的时刻,司寇玉热烈地喊着“我爱你”,韩水的心一紧,两人同时到达了快乐的巅峰。 这一夜,格外的长,又格外的短。 十月,B城又分别发生了两件大事。 司寇玉在媒体上宣称,因性格不合,与韩家二小姐解除婚约,但保留韩氏的投资,称两人以后依旧是朋友。 随后一个星期,韩水在律师事务所签署了各类文件,将手中韩氏的股权全部转移给了司寇玉,但拒绝接受媒体的任何采访。 简单地收拾了行李,韩水将手中的订婚戒指摘下,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留恋地看了看这个曾经属于她和司寇玉两人之间的爱巢。 终解决定要走了,她却舍不得。 曾经她以为韩氏是她的全部,等到最后才发现,她执着的是那一份已经失去和没有得到的亲情,等人全部散了之后,韩氏就不再是她的精神支柱。 曾经她也以为她的人生只有恨不会再有爱,可是到最后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爱上了被自己伤得最深的男人。 离开吧,一切都已经结束。 韩水缓缓站起身,然后看了看那枚订婚戒指,脑海里浮现出司寇玉的各类表情,痞痞的、自恋的、讥诮的、嘲弄的、阴沉的、动情的,甚至还有最后的绝望。 心,痛了一痛。 还是将那枚戒指收入怀中,留着当纪念也好,她为自己找借口。 出门的时候,又很戏剧性地碰到回来的司寇玉,他手上还拿着外套,风尘仆仆的样子,脸色有些憔悴,但还是那么帅气。 显然,司寇玉也不知道她还会回这座公寓。 那个晚上以后,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都不再回这个公寓,不大的B城,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再见过面。 只要有心,再熟悉的人都不会再有交集。 他紧抿着唇打量着她,眉毛微皱,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 韩水有些难过,人总是这么犯贱,对你好的时候你觉得他居心不良;摆起脸色来客气对你,却又觉得对自己太过冷落。 “我是来收拾自己的东西的。”她将旅行箱拖到前面。 司寇玉的眼神从旅行箱上转移到她的脸上,点了点头,换了拖鞋,越过她走了进去。 “回家住吗?”仿佛是最普通的朋友问候。 “嗯,是啊。”其实她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不过她想不管去哪里,他都不会介意。 “回家住也好,家里有佣人,不用天天叫外送。”他倒了一杯水,问她:“要喝吗?” “不了。”韩水摇摇头。 “为什么要将韩氏转给我?”司寇玉又问。 “物归原主罢了,原来的韩氏早就倒了。”她尽量回答得冷漠,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 “哦。”他沉默了下来。 他们之间也只能是这样子了……韩水,你还在期待什么? “那我走了。”她没有说再见,以后也不可能再见了。 “好。”他喝着水,并没有转过身来。 直到门被关上,那熟悉的高跟鞋笃笃的声音渐渐远去之后,司寇玉才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手因为太过用力,手指关节的地方还有些泛白,他环顾四周,公寓里打扫得很干净、很整齐,但是所有属于女性的东西都不见了。 沉默了半晌,他终于将手中的玻璃杯砸在地上。 韩水,你何其绝情。 来到丽江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喻涵凡在这里开了一家小酒馆,很古朴的店面、美丽的服务生、热情而畅快的顾客,洋溢着浓烈的休闲气息。 “怪不得你一来到这里,就舍不得回去了,这里真的很适合醉生梦死或者养老。”韩水趴在木质的吧台上,感叹道。 吧台后的喻涵凡一边调酒,一边笑着看她,这里温暖的气候让他白净的脸色变为麦色,少了几分斯文,多了几分健康的野性。 “怎么,你也不打算回去了?” “怎么,你想赶我回去?”她朝他挑挑眉,好不容易一路旅行到这里,还没白吃白喝几天,这个家伙竟然就想赶自己回去? 喻涵凡笑着摇摇头,韩水还是一样的脾气,但他总觉得这次她有哪里不一样了。 小女孩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 关于她为什么和司寇玉解除婚约,甚至把韩氏的股权全部转给他,喻涵凡很小心地没有问起。 而韩水也保持缄默,对于B城的一切,她的确没有什么勇气提起,那是她永远的伤痕。 刚刚过了中午的时间,酒馆里的人并不多,只坐着零星的几个客人,这里的气候常年都很温暖,阳光更是晒得人昏昏欲睡。 有隔壁酒馆一个正值青春年少的女孩子,来向喻涵凡讨教调酒的技术,喻涵凡和气地跟着她去了那边,那个姑娘很美丽,乌黑的秀发编成两股粗黑的发辫,肌肤小麦色、眼神明亮、嘴唇红润,笑的时候脸上泛起一个迷人的酒窝,她对着喻涵凡笑的时候,睫毛扇动得如蝴蝶一般,扯着喻涵凡手臂过去的动作率真可爱,韩水含笑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那姑娘似有感应,回过头来看着韩水,俏皮一笑。 酒馆里安静了下来,韩水脸上的笑容隐去,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 过了那么久、走了那么多路。似乎心里还没有完全释怀。 一想到某个人,她的内心深处还是会有股酸涩的感觉。 韩水无力地趴在吧台上,反覆翻看着手机的通话记录和简讯。 直到过了很久,才猛然发现,自己一出B城就将SIM卡换了。 竟然,心里还有几分期待。 酒馆的大门“吱呀”一声,有客人进来,轻捷沉稳的脚步由远而近,就坐在她不远处的高脚椅上。 客人不说话,似乎只打了个手势,馆里的酒保熟练地调了杯酒,递了过去。 韩水昏昏沉沉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将手机当成玩具,在手掌里转来转去,略一分神,就将手机甩到地上去了。 还好酒馆的地板的木质的,韩水慌忙弯腰去捡,有另外一只手同时覆盖在她的手机上。 那双手很漂亮,手指修长、肌肤如玉。 韩水捡起手机,努力抑制心头的悸动,慢慢抬头,望向那双手的主人。 司寇玉抿着唇,淡淡地看着她。 韩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做梦了。 这可是在丽江,距离B城有十万八千里,而他们目前所在的只是一间小小的酒馆,这样的几率比中乐透还要小得多。 “好巧。”他开口,声音很平淡,好像他们只是偶遇的朋友。 “呃,好巧。”她有些不知所措,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然后司寇玉不说话了,沉默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 韩水也坐回位置,但她明显没有某个人那样的定力,她现在走也不是,继续坐着好像也不是,两个人这样的气氛尴尬得要命。 她一边为自己打气,一边安慰自己,又不是死地,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好像显得她很小家子气了。 “你这么来这里了?”一问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太暧昧了,好像她在问他是不是为她而来。 “哦,路过。”他瞥了她一眼。 韩水感觉脑袋里一团乱麻,路过,请问,你去什么地方,这么巧就路过这么远的地方? “哦。”她感觉自己还有些木木的。 两个人又冷场了。 “玩得还开心吗?”他又问。 “还好,挺开心的。”她如实回答,的确,这个月来是她十九年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完全放下了负担,没有任何的压力,如果心底没有这个男人的话,也许她可能会更开心。 司寇玉拿着酒杯的手一颤,瞥了韩水一眼,那一眼,怎么让她感觉他好像有些不悦。 但是丽江休闲安逸的生活,让韩水有些丧失了警觉的本能,她傻傻地掏出手机,翻到相簿那个画面,似乎急于证明自己确实活得挺开心的。 从某一方面来说,韩水还是太嫩了,这个举动很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司寇玉真的认真看起了照片,不过他的表情太平静了,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韩水有些不确定,这个男人剥下了花花少爷的外衣以后,简直深沉的可怕。 “玩得开心就好。”他将手机还给她。 “我的号码已经存在里面了。”他又道。啊?这是什么意思?韩水呆愣地看着他。 司寇玉转过脸,耳根悄悄蔓延一股酡红,“后天我就要回去了,如果你也想回去的话,到时候我帮你订机票。” 韩水继续呆愣,这是什么状况? 司寇玉眉毛紧皱。咳了咳,“反正也顺便。” “哦,好的。”韩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如此响应,看着他有些过分严肃的表情,她的心底升起一股很微妙的感觉。 她从来没认真去了解过他,总觉得他不好,其实他也挺可爱的不是吗? “那就这样吧。”他站起身,拿出一张信用卡,酒保刷好了,他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馆,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更没说再见。 不过,他好像忘记把信用卡拿回去了。 韩水并不是个笨蛋,喻涵凡回来的时候,就被韩水捉住进行审问了。 喻涵凡拗不过她,只得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原来,韩水一离开B城,司寇玉就找来了,原因是韩水连电话号码也换了,一点踪迹也找不到,司寇玉没办法,才找到喻涵凡,嘱咐喻涵凡,如果韩水一到丽江的话就和他联系,结果韩水在路上晃荡了近一个月才来到丽江。 这不,才刚来没几天,司寇玉就从B城急急地赶过来了。 “笨蛋,你还不明白吗?”喻涵凡看着韩水有些失神的脸,终于知道,让她改变性情的这个男人就是司寇玉了。 “可是我们不可能了。”韩水的声音闷闷的。 “你爱他吗?”他了解她执拗的性格,一旦钻进牛角尖就出不来的那种。 爱吗?韩水心里的迷雾渐渐散开,其实在B城的时候,她就对司寇玉有感觉了,可是她被别的东西蒙蔽了双眼,看不清楚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意愿,还自以为是地重重伤害了他。 失去他,是她活该。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小女人情根深种了,喻涵凡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 “不要因为无谓的倔强,而轻易放弃自己幸福,有时候,爱情需要两个人的迁就,不要让对方等得太久,也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喻涵凡的思绪飘向大洋彼岸,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韩水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韩水手里捏着那张卡,一点一滴地回忆着在B城的种种。 他说:“你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他说:“韩水,记住,你是我的,永远只能是我的。” 他说:“韩水,我爱你。” 他说:“玩得开心就好。” 司寇玉的确不是个好人,风流、扮猪吃老虎,凶的时候特别凶,算计人的时候像狐狸,霸道的时候那么令人讨厌,伤心的时候那么让她心疼,可爱的时候简直让人萌死。 什么叫“反正也顺便”?韩水噗哧一笑,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感觉。 她握着手机和信用卡,急匆匆地出了酒馆,才发现自己没有司寇玉的地址,打他的手机,竟然是关机。 韩水急匆匆地又冲回酒馆,向喻涵凡问了具体地址之后,又冲了出去。 一路上,又兴奋又忐忑。 这一次,她一定不再那么坏脾气、不再那么骄傲了;这一次,她一定要亲口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 完结 @想知道景浩然如何虏获水莫林的心?请不要错过脸红红系列535《强娶富家女》。 @想看徐萌萌与季禹谦的爱情故事?请不要错过脸红红系列《大小姐的逼婚》。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